皇帝他每天逼我爹造反(82)
林啸冲出凉亭,从月见手里夺过来,手指颤抖地从信笺里取出绢纸,小心翼翼地展开,看着信里的内容,愣怔了好半天。
来来回回看了三遍,林啸带着酒气的面色变得铁青,问着:“信是谁送来的?”
月见回:“是娘娘身边的孙嬷嬷和一个小宫娥。”
“人呢?”
“才走。”
“追回来!”
月见:“……侯爷这是何意啊?”
林啸眼中闪过寒意,抬眸的一瞬都似是要吃人,“笔迹没错,语气不对,这不是他写的。”
“语气……”月见从林啸手里接过信,“这……语气是怎么看出来的?”
林啸言:“要你管!胆敢作假糊弄本侯,本侯倒要看看是谁干出这么别致的事!还不快去!”
“唉唉,是!”
月见忙地跑出去,在府外牵了匹快马,追向南枝的马车。
林啸又将手书看了一遍,这笔迹竟能写到十分相似?究竟是谁?
孟朗留在凉亭里,屁股都未曾抬一下。
他冷眼看着林啸在一旁来回翻着那张破纸,没有任何情绪的表露,自斟自饮。
他又替林啸重新启了_坛酒,直接换了大碗倒满了,言道:“义兄,来,再暍点。”
林啸眼睛扫着那些字迹,手端起孟朗递来的酒,一饮而尽。
孟朗又迅速将林啸的酒碗填满。
直到暍了足足有十大碗后,月见才带了两个人重新回到了院子里。
南枝同孙嬷嬷一道站在了林啸面前,行礼道:“见过侯爷,见过孟统领。”
林啸放下酒碗,侧身看着这二人。
孙嬷嬷是从林府里跟着林常欢进宫的,那狗爬的字他不是没见过。就算回娘胎重投一次,也不可能仿得了南昭的笔迹。
所以,问题便出在孙嬷嬷身旁的宫娥上。
林啸上下扫了她好几眼,越看越觉得奇怪,越看越觉得眼熟。
那些久远的记忆,终于被拼凑起来。
这宫娥,竟是她?!
他到现在才想明白,这天下间能模得出南昭字迹的,也只有南昭的亲妹妹一一南枝。
南枝竟然一直在皇后处?!
林啸现在顾不得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他当下最不明白,也最想知道便是:究竟为什么?!
为什么就连一封手书,都要假手于人?
牛郎和织女一年都可以踏着鹊桥见一回,为什么他连心爱之人的一封手书都等不到!
林啸双眸渐渐沉下去,没有了一丝希冀,晈着嘴边,看着南枝问道:“是你写的?”
南枝自从被月见追回来时,便知道东窗事发,此时狡辩是最无力的,应道:“是!”
很久很久之后,林啸端起手边的酒饮尽。
他鼻子吸气,气息沉沉,颤声再问了句,“三小姐,你是觉得我不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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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谁都不许进来打扰侯爷清梦
南枝读懂了林啸眼中的悲痛和不甘心,心底直叹气:二哥哥,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事?惹了些风流债,还得亲妹子替你收拾烂摊子。
她郑重地回道:“侯爷既已知道我的身份,那配不配这句话便不该来问我。从始至终,你二人并无缘分。”
南枝抬了抬头,有些话她也不想讲得太明白、太伤人,可不解决清楚,总这么拖着,总有一天会逼得武安侯造反。
所以该说的还是得说,她又言道:“我问武安侯一句,心动和心悦,便一定要占有吗?喜欢,以千万种形式存在着。独宠偏爱是一种;朝朝暮暮是一种;占有欲望是一种;吃味妒忌是一种;地北天南是一种;而,默默守护也是一种。心就那么大,只够放二人,难不成挤不进去的地方,武安侯要硬挤吗?若他心中真的有你,当年便不会跳崖,今日便不会不出来见你。武安侯,你是明白人,让他自己选择他的下半生吧。那是他的人生,谁都没有资格替他做主。”
林啸坐在石凳子上,低低地看着脚下的酒壶碎片。
如同他对南昭的丹心,碎在地上,拼都拼不回了。
他抖动着嘴唇,双手放在膝上,紧抓着自己的衣摆,言道:“你走吧,月见,天晚了,好生送她们回去。”
月见看着林啸颓废的样子,很想留下来守着。
但比起守着个醉酒的大男人,他更想送这位三小姐回宫去。
更何况,自己主子有孟朗作陪,也出不了什么乱子。
于是,月见十分乐意地领命,引着孙嬷嬷和南枝离开了。
院子恢复了平静。
林啸一碗碗、一坛坛地灌酒,不语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