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他每天逼我爹造反(33)
元址身着淡青色便服,从街角一处闪出来,一个侧身利落地下马。
他将马鞭子扔向小顺子,气势腾腾地朝着林啸走来。
林啸换了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呦!这不是皇姐夫吗?臣才刚刚落脚,姐夫便来为臣接风洗尘啊,臣心里感动得很。只可惜不巧啊,臣今日还有些要紧的事,待来日再去宫里向陛下和皇后娘娘谢恩!”
还未等林啸说完,元址一拳狠狠地砸在林啸的脸上。
林啸没站稳,向后退了两步。
他用手指轻轻沾了下嘴角,是鲜血,冷笑着言道,“呦!皇姐夫好大的气性!不过,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陛下哪怕现在让臣去死,臣也不得不从啊。怕只怕我家哥哥,要伤心难过了。”
元址脸色铁青,抬脚便要踹向林啸,小顺子忙得拦住了他,“陛下,陛下,犯不着,犯不着。”
元址被小顺子死死地抱着,指着林啸怒吼:“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抱他?!有什么资格?!林啸!你无召进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林啸低头晬了一口鲜血,不屑地回道:“我没资格?难道杀了他全家、逼他跳了崖的皇帝陛下就有资格吗?!”
“哎呦喂!”一旁的小顺子急得忙喊道:“侯爷侯爷,大不敬,大不敬啊!”
小顺子恨不得用自己手中的拂尘塞进林啸的嘴巴的。林啸明明知道当年庚子之变,一直是扎在元址心中的一根刺,现在又翻出来,可不是在拱火吗?
元址怒气:“小顺子,你松开!朕现在就打死这猢狲!”
林啸已经挽起了袖子,“小顺子,你松开他,今天就让他像个男人一样同我打一架。”
小顺子哪里敢撒手,连连喊着:“陛下,侯爷,您二位千金贵体,使不得使不得,都是自家人,自家人。”
林啸冷嘲热讽,“哼!自家人!是啊,这样的自家人还是皇帝陛下费劲心机算计来的。”
“狗东西!”元址赤红着双眼,恶狠狠地等着他,“你敢再说一次?!”
林啸回道:“难道不是吗?元安七年时,在陛下及冠之前,宫里宫外莫名开始谣传左相大公子将迎娶我家妹妹,左右二相欲再次联手共分天下。我家妹妹这般大好的喜事,为何我这当兄长的一点都不知道呢?哼!这难道不是皇帝陛下为了铲除左相、寻了个借口,一手编排的好戏吗?”
“林啸!”元址晈紧了牙根,脖子青筋暴起。
林啸冷哼,“南疆那五万将士一直是陛下的心病吧,夺政先夺兵啊!联手我父,捏造左相同南疆王往来的私信,在朝堂上拿了左相,逼南疆将士造反,坐实了他通敌叛国的罪名,好一招釜底抽薪。陛下好深的心思,这世上也只有南昭哥哥那般浅的心眼子,才会信了你的苦衷。你有什么苦衷?这场大戏,明明是你自己唱的角!你屠了南府,流放了南枝,怕竹石通传消息,活生生拔了他的舌头,最后逼迫南昭跳了崖。元址,若我是你,见到南昭时,早以死谢罪了,哪还有脸将人再抬进宫里!你又想禁锢他吗?”
元址暴怒,一个过肩摔先将小顺子撂倒在地,上前几步与林啸撕打在一起,吼道:“朕没有给他留活路吗?左相造反既成事实,他身为南家嫡子,天下人哪里会放得过他?!朕不将他禁在朝阳殿,难道放他出去被人砍了头拿去给你狗ri的爹邀功吗?你懂什么?!”
林啸扯住了元址的领扣子,“我呸!说得好像你有多委屈!元址,你心里只有江山。可曾有过南昭半分?他在宫里苟且偷生这么多年,心性纯良才会信了你许他的一生。你以为将他关起来就是在保护他,难道你不知道他所遭受的刀风剑雨皆拜你所赐?!就是养了条狗,那么多年都会有感情。狗都有个窝,而你却连他的祖坟都端了!在你眼里,他连条狗都不如!”
元址打红了眼,一拳拳揍在林啸脸上,“你闭嘴!闭嘴!你懂什么?朕是皇,是天下之主,为了天下,就算是朕也需让步,何况是南昭?!江山社稷,从来就是成者王、败者寇。不斩草除根,留着坟头等左相余孽死而复生吗?”
林啸胳膊肘撞在元址腹部,在元址吃痛的空隙,翻身掐住了元址的脖子,狠声:“余孽?是啊,成王败寇,斩草除根,死而复生,那你为什么不连他一起杀了?!他可是左相最大的余孽!哦,不对,你是要杀他,是你亲手将他打入死牢,让刑部的狗奴才将他折磨的没有人样!哥哥那般月华一样的人物,大刑都遭了一遍,指甲都挑干净了!还有什么是你干不出来的?!元址,你没有心!”
小顺子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林啸死死地掐着元址的脖子,吓得丢了魂,忙地连滚带爬跑过去,试图分幵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