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他每天逼我爹造反(164)
看着元址眼神飘离的模样,离兰便知道他没一句实话。
“赐婚?抗旨不遵?你若许的是上好的姻缘,他为何会抗旨?又为何会独自出城?”
元址瞪直了眼睛,“那、、我又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许是他畏罪潜逃呢!”
“好,那我唤小顺子进来,如若他是另一套说辞……”离兰用鸡毛掸子勾起元址的下巴,“我们便重新回到不恩爱、不好合的部分,如何?”
元址抿着嘴巴,小声嘟囔:“那个……小顺子去温菊花茶了,给我妻败败火,就别打扰他了。”
“小顺子一一”离兰对着殿外喊道。
“哎呀,好啦!我说还不成吗?还不是因为你!就上回,你同许之润吃酒的时候,说你羡慕殷秀将来可以得一高门贵女,还可以儿孙满堂。”
“然后昵?”
“然后,我觉得这是积阴德的好事啊,便将李……嗯……就是钦天监一位副监的亲姐姐许给了他,也算是门当户对吧。可是事后才发现,那位副监的姐姐八字不是太好。”
“只是八字不好?”
“嗯……样貌也不是那么出挑……”
“只是样貌?”
“就……那个……稍微有些年长……”
“稍微……?”
“嗯,就是稍微年长了那么些五六七八九岁吧……”
“年长九岁?!!”
“对呀,女大三抱金砖,女大九年年有,多吉利。”
“你怎么不给自己找个年年有的镇宅?!元址,你是不是脑子有疾?只是听到我酒后的一句醉话,便拿殷秀的终身撒气!你可真出息!有什么不满意的你直接冲我来啊!”
元址盯着离兰手中晃悠的鸡毛掸子,低语喃喃:“冲你来什么来。之前舍不得打,现在打不过。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我是天下之主,不论做什么,殷秀他都得一一”“都得受着,是吗?”离兰语气沉沉。
他想起了少时的自己,凄冷的冬天跪在冰凉的墨玉地砖上,面对着狂怒暴躁拿他撒气的元址,垂眸低声着:“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陛下不论做什么,臣都会受着……”
元址自知自己说错了话,“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哎呀。”
他伸手去抱离兰,“宝贝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提起那些事。”
离兰用力推开他,用鸡毛掸子敲在小茶桌上,“别扯别的,先说殷秀的事!跪好了!”
元址重新跪好了,继续回话:“据说殷秀是为了立功,可以请旨留在灵关,便独自出城去寻治疗时疫的药材,后来便失踪了。派出了好几波人,都未曾寻到他。”
“几日了?”
“五六日吧。”
离兰怒斥:“灵关城外长药材的地方皆是群山险峻,五六日都未寻到,如果林啸的人不是草包,便是殷秀已经出事了,他才刚过及冠!”
啪!
离兰将鸡毛掸子丢在地上,“你在这好好反省,最好想出个办法来。如若不然,就等着许之润用银针戳死你吧。”
“他敢?丨朕是天子!”
“天子便可以随意儿戏、强人所难、草菅人命了吗?!”离兰冷哼,“是啊,这般事,你又不是没有做过。我竟然希冀着你改过。果真是我,贪念了。”
元址听着离兰的话,有些胆颤,“南昭……你……什么意思?不是说好了,过去的事情,再不提了吗?”
离兰嗤笑,“我是不想提,可是你总能变着花样地翻出来。今日是殷秀,明日呢?后日呢?元址,你是不会改的。”
离兰转身正欲离开,元址喊着:“南昭!你果真要为了一个外人……”
离兰回身,目光如炬正色道:“听好了元址,殷秀不是外人,他是救死扶伤、仁心慧世的大盛太医院五品医官。他比不得边疆将士浴血杀敌、护卫河山,但他手中的针便是上阵的刀,他十年之所学,便是御敌的盾!还有__”离兰理了理自己的衣饰,渐渐转身,“陛下说的对,许之润是不敢用银针戳您,但陛下知道的,离兰向来对医理感兴趣,现在便去寻许院判讨教一二,傍晚回来刚好可以替陛下通通经络、松松骨!”
“哼!”离兰拂袖掀袍,推门出了徐风殿。
他路遇小顺子端着金盏菊花茶,吩咐道:“菊花茶呀?巧了,小顺子,陛下正火气上头,这茶水刚好可帮陛下败败火气,哦!还有,记得将陛下方才剥好的金桔皮放进去泡着。这桔皮啊,对一般人来说无甚大用,可对废物而言,那便是补脑的良药。”
小顺子不明所以,“这个……”
“行了,别这个那个。依着我的原话转达给陛下吧。外加一句,今晚小心陛下的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