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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庭孤儿+番外(72)

作者:狂收 阅读记录

她慢慢抬起头,持剑围着自己的人,虞砚池熟悉,他们身着官服,灰衣低冠,曾有人与她自我介绍过,他说他是武吏。

万滁宫……

“妖女心术不正,是谁派你行刺殿下!”

武吏严肃质问,虞砚池没有听进话,而是看向王座上那个人。

贺垣弋戴着冠,银线勾的蟒袍显得他更不近人情,他在喝茶,没有看虞砚池,他只是轻轻摇头,就有人把剑抵到虞砚池喉前,“殿下在此,还不答话?”

虞砚池从半跪的姿势站起来,刚想开口,就被人猛踢在膝上,没有防备地跌了下去。

她身上的舞衣限制着她的行动,脚腕处绑的铃铛一动便会作响,虞砚池将长袖抓做一团,“我没有行刺殿下。”

然而她争辩不得,她根本不了解前因后果,不知道这个幻境是被如何操纵的,此刻又是怎样的情景,她只能陷在其中任之安排。

碰到对她完全陌生的贺垣弋并不是最糟糕的事,最糟糕的是她发现,此刻她不仅无法御灵,也召不出四方降魔扇。

她无法取信于他。

场面一度僵持着,虞砚池的眼睛一直跟着贺垣弋,可是贺垣弋看也没看,他最后退了众人,只留下侍从,让人上了酒,亲自审虞砚池。

对于贺垣弋的所有问题,虞砚池的回答都是不知。

她不知道谁要刺杀贺垣弋,不知道潜伏在北地的同谋还有谁,她连现在是什么年月,自己是什么模样都不知。

殿上烛灯很亮,贺垣弋的神情不明,他坐在那里,没有走下来,他们的距离很远。

贺垣弋没有审几句,酒便被人捧到了虞砚池跟前,这是什么意思,虞砚池一下就懂了。

这回不用入狱,直接被赏了酒。虞砚池才从刚刚的幻境中缓了一点劲,就望着杯盏,“我可以问三个问题吗?”

贺垣弋没说话。

虞砚池便当他默认了,“现在是辛尧几年几月?”

奏章被盖上,贺垣弋答:“五十年开冬。”

又倒回了一年。

这个时候宫及羽还没死,怨灵屠城案一事刚起,有人来万滁宫行刺,那贺垣弋的怀疑对象,多半就是天南。

虞砚池又问:“虞旸将军,有女儿吗?”

贺垣弋很明显没有想到虞砚池会问这样一个问题,他终于露出了虞砚池能看懂的神情,那是不解。

但只是很短暂的一下而已,“没有。”

他不认识虞砚池。这个幻境里的虞砚池是不存在的。那他也就不再是贺垣弋。

虞砚池拿了酒,想起夷则暗中对她透露过的贺垣弋的从前,“最后一个问题,自家酒入喉,痛是不痛?”

贺垣弋抬了眼。

贺垣弋骨指捏着奏章,纸被捏皱的声音在寂静而空旷的殿上分外清晰,他咬着牙笑,随后把桌上的东西尽数砸了下来。

茶盏、奏章散落一地,侍者应声而跪。

“好啊,他选了一个有意思的人。”贺垣弋走近虞砚池,仅仅只是在她面前那样走了两步,虞砚池就不忍再看他。

贺垣弋俯身盯着虞砚池,“你的问题问完了,该我了吧?宫及羽还要你做什么?他送你到我身边,还想杀谁啊?”

虞砚池的推论顷刻瓦解,只有从别人口中得知的关于他的寥寥几句的从前占据着她的念头。

可是她脑子昏昏的,刚刚还挨了打,又见了这种场面,虞砚池答非所问,“我不是。”

“你不是?你不是什么?”贺垣弋的逼近和他的质问一样带着难以抗拒的压迫,他向前一点,虞砚池就往后退一点,他眼睛还盯着虞砚池,手却像护在虞砚池身侧防止她摔倒一样,他把虞砚池手上的酒拿走了,倒掉了,又夺了虞砚池袖中的刀,“自家酒入喉痛是不痛,你竟敢问我这样的话……”

“你今日行刺,把刀抵在我身前的时候,怎么不问?”贺垣弋摔刀向下,短刀入木的声音沉重,他捏着虞砚池下巴,“他是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要这么听他的?”

大殿的气氛凝重,虞砚池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企图用目光把贺垣弋从这样的血海中拉出来,但她做不到,她什么都不是,她现下对于贺垣弋而言或许只是一个刺客、一个叛者、一个接近他骗取信任的不怀好意的女子。

他们的相视如同对峙,不知过了多久。

王犊上堂,“殿下,天南使臣已经被安排好,这宴席中途打断,可还要再择日……”

“不必。”贺垣弋松了虞砚池,眼中有说不清的鄙夷,他借袖袍擦着手,很用力,“麾宾回来没有?”

王犊道:“正在返程,大人传音过来,怨灵屠城案内情已查明,麾宾大人让殿下留心天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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