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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庭孤儿+番外(7)

作者:狂收 阅读记录

贺垣弋……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做什么都能想到他。

为什么还要想?贺垣弋是那个说不要她就不要她的坏人。

她现在被喂饱了肚子,有了住的地方,还穿得干干净净,可是她还是那么想贺垣弋。

虞砚池抬头,看向昭仪,“我叫虞砚池。谢谢你……”她略微停顿,又道,“还有你家公子。”

昭仪又笑了,她比虞砚池要年长些,看着温婉大气,是个知书识礼的姐姐,“虞姑娘,不必客气。听闻北地律令森严,战后四方关于邪灵的风声又传得紧,这外头不安全,姑娘怎么一人流落街上?”

虞砚池缄默。

“那……”见她失神,昭仪又问:“你可还记得家人?”

虞砚池吃不下了,她点头,又摇头,一时说不上来话,感觉情绪如墨入清池般散开在她胸腔里,很不好受。

她开口,字还没冒出来,就先发出了一声哽咽。

昭仪有些许吃惊,虞砚池的哽咽来得突然,安慰小孩对她而言堪比长灵挨打——肉抽抽疼又不知所措的体验:“别哭,你愿意跟我说说发生什么了吗?”

虞砚池也不想哭,她的眼睛不是很好,昨天进了些水就很难受,眼泪也同样让她感到难受。

她对温柔的昭仪莫名信任,念了这么多天,终于说:“昭仪姐姐,我被家人扔掉了。”

回忆

“我家在栖云山,我是栖云山的一只灵物。”

客房安静,只有虞砚池在温声说话。她不再哽咽,唯有眼角带着哭过的余红。

“可我不知道我怎么修成化形的境界,从我有记忆起,就是哥哥在我身边。”

她的哥哥就是她的主人,她的主人就是贺垣弋。

她一觉醒,就是人形,和小灵猫不同,它从来没有化过形,虞砚池则是完全相反,她从未现过原身,包括贺垣弋也不告诉她,她原来是个什么东西。

“他只说我是他的宠物,就像他养的那只猫一样。”

“宠物?”端坐着听故事的昭仪又打量了一遍虞砚池,小姑娘看着十来岁,嫩得能掐出水,霜华缀在她眉眼间,显得疏离,却又藏着可一笑而淡之的婉转。

这么活灵灵的姑娘。

“你主人……”昭仪道:“怪那什么的。”

“怪什么?”

“怪怪的。”

虞砚池很认同昭仪的话。她点头,说:“他不是好人。”

虞砚池从有记忆起就待在栖云山幻境,栖云山是北地的一座灵山,深山更深处,灵力纯圣而充沛,贺垣弋在幻境之外设结界,还特意搞了块聚灵石镇界,也就是说山间的灵气都源源不断往他那边去,这人几乎霸占了整座的栖云山。

因为是幻境,故而栖云山岁月难估,此处只有永夜,没有日月更替。平日里什么时辰该做什么事,都是贺垣弋提醒她。

“有时传音来,有时派人来,多数是他自己来。”

“那天,”虞砚池陷入回忆,“他像往常一样来……”

彼时……

彼时虞砚池一觉正睡得香甜,贺垣弋发现她的时候这真把自个儿当成只宠物的小人儿正蘑菇似的长在石头上,还是个戳一下就会自动翻身的小粉团。

“虞砚池。”贺垣弋揪了揪她粉白的衣袂:“我给你三个数,回屋睡。”

温柔档:“三。”

升级档:“二。”

上火档:“……一。”

纹丝不动。

拎!

“嗬!”贺垣弋拎起一半还有一半,这人和石头如鱼似水的,扒着不放还敢哼哼哈嘿跟他闹起床气,贺垣弋屈指敲了敲石头:“赶明儿我把你屋里的床换成这玩意,好不好?”

拔了一会儿蘑菇终于愿意动了,她松开石头就烙饼一样唰地摊在了贺垣弋的背上,还不要命地往人灵骨上戳了一戳,很不满意地说:“哥哥,你太硬了。”

“……”这人是睡了还是傻了?灵骨还伤着能悠着点不?挑着穴位按您还真是我头世的祖宗。

贺垣弋:“还有更硬的,你想试试吗?”

虞砚池于是识相地闭嘴。

背着这团东西回竹屋,贺垣弋正想着哪天把这幻境里所有石头给变成肥猪,谁料栖云山上空倏然闷雷大作,一声就震醒了虞砚池。

贺垣弋很清晰地感觉她触电般地颤了颤。

“睡啊。”贺垣弋把她惊醒的脑袋按回去,“你不是牛逼哄哄的?小睡神?”

神音才落,小竹屋地面突显裂隙,裂隙由线碎成网,霎时就盘布一地!

唰!

未关的门外突起狂风,带着簌簌竹声,小灵猫闪了进来,蹭着门框要把门关起来,却在这混乱中被带了力道的风拍远,啪的一声粘到窗棂边。

后背的某人带着睡音:“哥,你的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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