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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了诛仙台后我悟了+番外(30)

作者:基建美人 阅读记录

话音未落,一根鲜亮的朱红色鞭子应声甩了过来。

奉鸢咬着饼,快速吞下最后一口,轻点足尖,登时升到半空中,俯视着柴十三娘气急败坏的样子。

柴十三娘不甘心地再一甩鞭,奉鸢迎面而上,食指和中指夹住了长鞭的尾巴,挑眉轻笑道:“哎呀,十三娘,我好像不小心摸到你的鞭子了!”

用力握紧,奉鸢心里知道轻重,顺着力道甩了回去,也是巧儿,等到她落地,柴十三娘就被自己的鞭子捆作一团卡在枝丫间,恨恨地盯着她。

与此同时,奉鸢的眉心涌入一大股清濯的灵力。

指尖点了点掌心,奉鸢心里灼烫了一下,送了点灵力到枝干边解开鞭子。

顺着长鞭解开,柴十三娘就着力的方向骤然滚落下来,背脊微紧,奉鸢踩着枝干飞扑向前,正巧接住了她,一齐落了下来。

项戚站在正门口,恰好和两人眼神对上,微微抬起剑柄,转身便走。

柴十三娘跳下来,捡了鞭子,忙不迭跟上去。

摇摇头一笑,奉鸢也小跑着跟了上去。

……

走的时候,面上犹自带着笑,走的路上,三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

路上行人稀疏,巷里边隅,扯着破布衣裳的人蜷缩着身体,居多形销骨立,面色蜡黄,如同熏老了的腊肉,绞了水分,干巴巴的,一点嚼头都没有了。

小贩还有一些,大多面色寡然,见人来,也不在意。

奉鸢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死死扼紧,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秋雨多料峭,含着细细的浅淡的寒意,紧密地、不放过地贴紧肌肤,一点一点侵湿衣袍。

文人笔下,兴许还有几分雅趣。

但对于乐游县,无疑,是雪上加霜。

自十月初,两岸汤潏,白浪连天,蔽江而下,朝廷上虽报了汛,预估较往年会增涨,仍是未曾料及天灾之大,浮尸横江,房舍破烂,乐游县本身已经是重灾区了。

朝廷拨了饷银赈灾,但五百万两银子,发放了半个月,就什么都没了,施粥的帐篷还开着,据县里的粮仓看,也撑不过两个月了。

柴十三娘短短介绍了情况,深吸一口气,冷笑:“王翀岭——知府大人,他不仅要吃人的肉,还要剥皮抽筋,连一点汤水都不肯留!”

她压着唇,字眼却像锥子钉入那样有力:“五百万两银子啊!他放了五十万两都不到啊!”

奉鸢抿唇,想到王翀岭在隔壁云梦县修了那么大的宅子,想到朱崇带来的那么多金银财宝,想到昨夜召魂时扩大范围寻时一叠叠‘气’,想到在此之前她恍然不知——

脊背密密叠叠紧了又紧,渗出冰凉的汗。

柴十三娘撑开一柄伞,抹了一把脸,“雨大了,先进来。”

不觉之间,已然到了。

奉鸢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在灼痛的烈热和刺骨的冷寒之间悬吊着,艰涩地道:“除了王翀岭,还有谁?”

偏过头,眼神落到雨幕的另一边,柴十三娘回答犹带着鼻音:“没用了。一个是宁王的门生,一个是首辅的弟子,能动谁呢?”

顿了顿,她道:“我们要的,是河道衙门和贪污的大恶之徒,其他的,收了钱,就算判,能判什么罪?到头来,他出来了,苦的不是从前奔走的人,而是百姓。”

“王翀岭,他有什么背景?”

“他?他本是蒲阳本地一个读书不错的秀才,后来入了翰林院,过了两年,朝中便有人保举他,既然有人牵线,便外放做了个小官,他倒是谋划的深远,到了南方,攀着关系,竟一路走到了四品官路上。”

“要是其中没有猫腻,谁信呢?”

奉鸢用小指拭去了溅到唇边的一露雨水,“我会查。”

隔着不过几步,穿堂的人披着蓑衣戴着斗笠,淌过堂前纵深的雨水,看不清眉眼,一晃,错身入了屋,溅起应声的水花。

热腾腾的粥水送了进去,气味儿带着不事雕琢的清香。

柴十三娘一脚踏进了雨里,回身向她伸出手。

右手一握,借着力并排而立,鞋袜升起冰冷的粘腻感。

避开人群,进了屋,潮湿的霉气很重,更比说,他们吃喝拉撒都在这儿。

见奉鸢眉头也没皱一下,柴十三娘颇有些诧异,旋即拉着她走到一旁,低声道:“这些是我和师姐救回来的,还有一些循着地儿找过来,我们也分管吃的,但到底不是长久之计。”

送来的粥浇到瓷碗里头,盛个半碗差不离。

他们的被子也单薄,还有小孩儿的人家,母亲抱着孩子,默默地喝粥,但凡拿到手里了,脸上都是遮不住的生气喜色,带着珍视一般喝了个干干净净,碗底更是舔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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