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他打扰我灭国(23)
聊江无所谓,顾念看起来倒喜欢,不住地盯着那白色的花儿看,聊江道:“要不给你戴上?”
顾念摇头:“你戴好看。”
老大娘笑眼咪咪地打量两人,嘴里说道:“两人戴都好看,一人一串儿,来,我给两位俊哥儿戴上!”
恰好聊江又被顾念塞了一口,顾不上说话,大娘自作主张绕出店铺,风驰电掣地给两人手腕一人戴了一只,夸道:“一位花色配月白,一位花色配夜深月明。”
聊江没甚反应,倒是顾念听懂了,露出微显憨厚的笑来。现在可不是一人一身月白,一人一身玄青?如黑夜月明,再以一对花儿交相映,不得不说般配。
顾念心里愉悦,大方给老大娘二两银子,一两是花,另一两是开心。
聊江举起胳膊,露出精瘦的手腕,细小花环不紧不松地缠绕着,白色的小花由一根捻得极细的蚕丝串起来,足足在手腕上缠了三圈,花瓣细小,却吸满了汁水似的,肥厚饱满,淡香弥漫。
顾念凑近了看:“真漂亮啊。”
“看你自己的。”聊江收回手,不吃顾念手上的串儿,自顾吃自己手上的裹卷,特地绕过了顾念想买东西的那方铺子。
聊江在前头慢悠悠地走,顾念就在斜后方亦步亦趋地跟着,见他这儿转转,那儿看看,小心翼翼地把手头的小串儿分了一些给路过的小孩,听他们叽叽喳喳地离开,心里好笑。
很久以前,他也是这样跟在这人身后,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人大摇大摆地走路,走累了便东倒西歪地靠在他身上。而现在,这人身姿变得规矩挺拔,走路如行云,而自己心绪杂乱,妄图马上回到从前。
“发什么神儿?”聊江见顾念神思不属的,从他手上拿走一支串儿。
顾念扬起笑容:“我刚见旁边大哥挑了担子,不知道里边卖的是什么。”
聊江看过去,正是桥头一伛偻老汉卸下担子,拿汗巾擦了脸,开始叫卖——老窖馒头。
聊江疑惑:“我了解馒头当做早点吃,但将近午时了,卖这馒头做什么?”
顾念抓住他的衣襟,在他警告的眼神中牵着他过去:“大哥,您这馒头除了就着萝卜咸菜,还有怎么个吃法?”
老汉说得来劲儿,切片煎得酥黄又香又脆、夹上小肉小菜咸香开胃,最后倒说了句:“若要说这吃,当然还是趁热乎的,又甜又软,只是今儿个起晚了,来得迟,不然,嗐,早卖完了。”
麻布遮得严实,老汉掀起一看,一个个馒头又白又大,聊江嗅觉灵敏,只觉得甜味扑鼻,不免多看几眼。
顾念道:“不如多买几个带回去,让店铺里的几个切了煎了吃了。”
聊江点头,顾念付了钱,拿出一个递给他:“掰着吃,再逛一会也就回铺子里去了。”
老汉听两人在这钱庄一条街有店铺,忍不住悄悄打量两人,衣料针脚都带着富贵样,又怕冒犯到这些有钱的老板,眼神躲闪,也不敢多做攀谈,只目送两人一前一后离开。
顾念撵着他捡了些小玩意儿买,居然还腆着脸用糖葫芦换了一垂髫小童手上的小风车,强硬地塞给聊江,聊江反手把吃了一半的馒头塞到他嘴里赌上,再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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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庄大店处在街中央,远远望见就是门庭若市,几乎看不见两座圆润可爱的大石狮子。等聊江走近了无意间一瞥时,才见那憨态,与店铺牌匾“顾府钱庄”四个大字的凌厉迥然不同,越发觉得顾念为人清奇。
顾念指指因为玩球快摔倒的石狮子:“可爱吗?”
聊江举起手上呼噜转的小风车:“没这个可爱。”那小风车也只有他半个巴掌大小而已,拿在他手里转会儿停会,像欺负了它似的。
“先生,您来了。”门口一肃立的劲装仆人看向此处,迅速下了台阶,行礼。
“这里的几个馒头拿去切片儿烙一下,切薄一点。”
虽然很奇怪老板会吃馒头,但仆人点头接下,给两人开路,引两人穿过拥挤的大堂往饭厅去。
店里装潢大气,横梁粗壮竖椽细密。正对大门的窗口一列排开,每个口都有服装相同的人为排头的客人服务,互相谈话交易。四处可见巡逻的劲装男子,似乎是在保持秩序。
聊江仔细打量着,大什族并不盛行以银作钱,更多是以印刻点数的薄石片作为钱交易。这什么钱庄只有近两年才在虔国流传过去的话本里隐隐出现,譬如主角落魄时前到钱庄变卖家产,拿着钱庄给的银票四处行商,最后一举暴富买回家产。
钱庄充当了一座财物与银票的桥梁,方便商人们走南闯北,如果桥梁这一交换渠道被单独一家钱庄掌控,那么这家钱庄一旦作祟,家国必定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