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乘风雪(13)
裴长淮起初没有任何快意,只有不适和疼痛,眼瞳浸着水光,随着赵昀的进入,断断续续哼着。
赵昀将他捞进怀中抱他,在他耳侧喘息,裴长淮真切地感受到身体鲜活、滚烫。
不像谢从隽。
他最后一次摸到谢从隽的手时,跟冰一样,寒冷僵硬。
那时裴长淮还不明白自己究竟失去了什么,往后数年,他才在长久的时光中逐渐有了觉悟,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那么一个人,随手揽住他的肩膀,在他耳边滔滔不绝,而他只是倾听都觉心头欣喜……
裴长淮眼角淌出泪来,闭上眼,忍受着痛苦,去感受赵昀胸膛间的温度,听他剧烈的心跳。
赵昀放缓速度,以拇指抵着长淮的下巴,令他轻仰起头,露出颈间白皙的皮肤。他张嘴,轻咬在长淮的肩颈处。
裴长淮此处敏感,经不得人碰,给赵昀咬了一下,鼻端哼出一声低吟。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是徐世昌的声音:“长淮哥哥,你在里面吗?”
这一声将长淮吓了个清醒,后穴内壁一时绞吞得紧。
赵昀呼吸一乱,险些受不住,在他身上丢了魂。他惩罚似的往裴长淮腰间掐了一记,示意他别动。长淮死死咬住下唇,生怕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
这时夜里又下起雪,徐世昌从仆人口中听说正则侯醉酒,正在暖阁中小憩,没撑伞就赶了过来。
若是从前,他肯定直接推门而入,可这刚刚在宴上与裴长淮闹了不愉快,徐世昌认定长淮不愿意见他,便没有贸贸然进去。
没听人回应,徐世昌叹道:“好哥哥,我知道你在里面,不愿意搭理我,是因还在生我的气。”
赵昀笑起来,身下深深顶了一下。猝然的快意直冲凌霄,裴长淮浑身发麻,忍不住“呃”了一声,再度睁开的眼里光色锋利,带着怨怒。
赵昀手拢住他的下巴颏,亲亲裴长淮的脸颊,轻声道:“好哥哥。”
徐世昌称他哥哥,全为情义,给赵昀学了去,一叫,尽是难言的暧昧。
徐世昌对暖阁里的事全然不知,垂头丧气地道:“方才我说话是难听了些,我同你认错。如今从隽是不在了,可他活着的时候,造出多少新鲜好玩的事,便说这群英大宴罢,也是他的主意。难道旁人不提,你就能忘了么?”
第9章 群英宴(六)
从隽,从隽。
他方才在宴上就听到过这人的名字,徐世昌一提到从隽,裴长淮就变了脸色。
赵昀来京之前,曾仔细摸查过京城世家名门的底细,对“从隽”一名依稀有几分印象,只是现下浑身的精魂都给裴长淮缠住,想不起更多。
不过听徐世昌这意思,这人当是裴长淮的旧友,大约是死了,令裴长淮心中郁结难解。
赵昀瞧他因徐世昌的话分心,眼睛都失了神,一时不痛快,按住他的腰,身下一阵猛抽狠送。
性器在甬道中大进大出,插得痛苦与快感并至,浪潮一样席卷了裴长淮周身。他手指尖都在发抖,怕自己失控出声,死死咬住牙。
他难受极了,难受之下是那种极为淫靡的舒爽。裴长淮被情欲折磨得濒临崩溃,既想要赵昀停下,又想丢下所有的礼义廉耻,也不顾给他欢愉的人是谁,只求攀上快活的巅峰。
如此一来,又怎还顾得上外头的徐世昌?
久久听不到回应,徐世昌怕他醉得深,没听见自己这番话,问道:“长淮哥哥,你听见了吗?”
他尝试敲了敲门。
裴长淮心脏紧张到狂跳,不得不从急促的喘息中分出一息,回答徐世昌:“我……我睡下了,刚才不曾……呃……”
看他痛苦地忍耐着,赵昀笑得更邪气,裴长淮越要说话,他就弄得越狠。
裴长淮乌眼湿润,匀着气说道:“……不曾生你的气。”
徐世昌一听,心花怒放:“真的?那我进来了。”
“别!”
裴长淮一挣,要起身穿衣,可惜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轻而易举就给赵昀按下了。
他只得想法子快快将徐世昌打发,道:“锦麟,我有些累了,让我……让我单独歇一会儿。”
徐世昌听他声音有气无力,想是为谢从隽郁郁寡欢的缘故,不愿见到旁人。
他在京中惯是横着走的,就算大内皇宫也是说去就去,可在裴长淮面前一向乖巧,他不愿意见,徐世昌强迫不来。
“你不怪我就行,长淮哥哥,你好好歇息,等宴席散了,我安排马车送你回侯府。”徐世昌说罢,又嘀咕了两句,“这会子也寻不见揽明兄,可别是醉在雪地里,我也要去找找。”
他脚步声渐行渐远。
待阁外安静下来,赵昀解开他腕子上的紫缨带,随手别在自己腰带间,扳过裴长淮的肩膀,让他正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