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凌风有些犹豫:“你说的是不是七天后……那个,难道非要他来吗?我也可以帮你的,我今天来就是想为你赎身。”
千羽苦笑,岳凌风并不知道,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她也不想连累岳凌风:“岳公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你无法为我赎身的,因为我本来也不是香花院的人,我现在留在这里是另有苦衷。只要你帮我传信给墨雪,就是帮我了。”
岳凌风有些生气千羽的态度:“我还没做,你怎么知道我不能帮你?我毕竟也是堂堂太守公子,难道就比不得一个墨江搂主吗?我这就去找张四娘。”他站起来就走,根本不理会千羽焦急的呼唤。
岳凌风这一去,再也没有回来。千羽又是担忧又是害怕,只恨自己不能动弹,她已经害了哑姑,绝不能再害了岳凌风。
傍晚时候,“张四娘”亲自来给千羽送饭,她绝不是怜惜千羽,而是怕饥饿会影响千羽的容色,七天之后就没什么热闹可瞧了。
“岳公子呢?”千羽冷漠地看着张四娘。
“张四娘”诡异的笑:“你还真会招蜂引蝶呢!哪次看到你,你身边似乎都有不同的男人,这个岳凌风是第几个了?”
“岳公子呢?”千羽冷冷地重复。
“放心吧,我不会杀他的,你不是还需要他给墨江楼送信吗?”
千羽的身体骤然一冷:“你……你是故意的……难道你是想……”
一想到那种可能,千羽不但身冷,连心都冷了,她开始怎么就没想到呢?张四娘分明是故意放岳凌风进香花院,只为了让千羽有机会向墨江楼求救。张四娘的目的根本不是千羽,而是要用千羽作饵,引出……
千羽又怒又恨地指着张四娘:“我宁愿死,也绝不会让你威胁倦夜,乱媚儿!”
千羽早已知道她是谁了,只有乱媚儿,才会有这么残暴的目光和手段。
乱媚儿无限妩媚的笑:“那我们就试试看。”
岳凌风没有再出现,千羽的心也一直忐忑不安,直到张小春带来消息。原来岳凌风卧病在床,还被父亲软禁了,不许他再插手香花院的事,现在的岳凌风已经是自顾不暇。
千羽默默祈求,只希望岳凌风没机会给墨江楼送信,更是祈祷倦夜不要自投罗网。可是若倦夜不到,她会怎么样?千羽想都不敢想了。
对千羽来讲,七天中的每一天都是煎熬,不过,这一天最终还是到了。
暮色降临,湛蓝色的夜空中,点缀着弯弯的月,闪闪的星。
月光笼罩着牌楼林立的迷夏河,河面烛火通明,潺潺的流水伴随着阵阵弦歌,光与月,月与水,水与光,交融成晕晕、氤氲的风流之乡。
这里是泽越国最有名的温柔地、美人河,缕缕香风红脂,引得多少达官贵人,三教九流趋之若骛,更有多少才子佳人的故事流传其间。
喧喧闹闹的杨枝柳影之间,停留着几十艘画船,一个赛着一个的华丽。这些画船的中心,一座光华璀璨的画舫像是被众芳环绕的牡丹花,静静地停在河面上。波光水影,映着烛火如梦,美得不像人间。
无论是船上的人,还是岸上的人都死死盯着这座画舫。
轻轻飘飞的纱帘之后,千羽安静地坐在画舫里,隐隐约约的身影容貌,凭添了几分神秘朦胧的美感,形成无尽的诱惑。让人恨不得一把扯开纱帘,仔仔细细瞧个够。
张四娘随随意意地站在船头,姿色虽普通,形态之间却自有种撩人的风情。她微笑着,是不带任何挑逗的那种笑:“各位能来捧场,香花院倍感荣幸,我在这里代千羽姑娘谢过了。”
一艘豪华过分也粗俗过分的大船上,传出猖狂的大笑声:“不必客气,反正今晚我也不会客气,保准让小美人哭爹喊娘。”那人身材壮硕,明明是一副强盗模样,却偏偏穿着一件瘦小别致的儒衫,紧绷绷地套在身上,就像是偷来的衣服。
他这一说话,岸边顿时响起了抽气声,这不是船业大王陆东升吗?顿时让不少人打消了竞争的念头,在陆东升面前,富人也变成了穷人。
画舫中,千羽厌恶地皱眉,更是心焦如焚,她日日祈祷倦夜不要来,可是又期盼他的到来,各种矛盾堆积心头,让她无所适从。
张四娘别有用意地笑:“原本这就不是客气的事!今天晚上,在座的人中一定有一个会成为千羽姑娘的郎君,只是花落谁家,就要看各位的实力了。”
陆东升大笑:“痛快,那就开始吧!我是第一个,三十万两白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