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里?”小小白黑衣黑袍,与眼前喜庆的场合显得格格不入。
水色轻蔑地看她一眼:“凭你还不配问我,滚一边去!”
小小白眯起了眼睛,弯月一般可爱,但眼中透出的锋芒却如沁骨的寒风:“我奉命在此,任何人都不得进出凌王府,违令者,杀!”
水色脸色也冷了下来:“若是我记得不错,你是泽越人,却怎么管起我九焰的事?”
“我只听主人号令,其他的一概不问。”
“燕空城?”水色心头略过一丝惊疑,他为什么封闭凌王府,又凭什么封闭凌王府,今日在座的都是九焰权臣,燕空城只是泽越的使臣,怎么会有这个权利?除非是凌王的托付,只是他们如此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水色越想越觉得不对,更是急着离开,只不过,她刚刚迈步,便看到两只燕子迎面飞来,疾如闪电,想也没想,两条箭鱼已经随手甩出,奇准无比地刺穿了黑燕。
更多的燕子飞来,形成四面合围之势,而各式各样的鱼也从水色手中源源不断地涌出,迎击燕群。
色彩缤纷的鱼和黑白相间的燕在空中相遇,冲撞,血肉鳞翅碎落散飞,形成一种极端残酷的奇景,偏偏又无比瑰丽。
而位于战斗中心的两人却对身外纷飞的碎尸恍如未见,神态从容像是在水翠花娇之中,只不过缓缓弥漫的煞气暴露了两人内心的杀机。
水色五指骐张,然后并拢,宛如咆哮的巨嘴:“找死!”指尖白光暴涨,形成一条巨鲨,凶猛地扑向小小白。
小小白身上的黑袍猛地掀起,宛如燕翅,翅缘闪烁寒光,比刀锋还利,骤然斩向水色。
燕鲨相撞,掀起狂风如啸,席卷而起……
“圣旨到!”
从突然打开的凌王府大门之后传来的声音静谧了所有纷乱,一个皇宫内侍迈步走进,直向大厅。水色茫然不明所以,丢下小小白,慌忙跟上。
“凌王东涯接旨。”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东涯匆匆走进大厅,跪地接旨,其他大臣也连忙正衣扶冠,跪地听旨。
“朕近日身虚体弱,渐感无力朝政,凌王东涯,自幼聪颖,待下亲厚,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仰承大统,特传位于凌王东涯,即日登基。”
“臣领旨。”
东涯神态恭敬,领旨谢恩,大厅里鸦雀无声……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皇伯伯怎么会突然退位,还传位给东涯?
不,这绝不可能!
沧溪奔向皇宫,紧紧跟随的水色突然叫了起来:“大哥,你看。”
竟然是一身鲜血的曹副将踉跄奔来,看到沧溪,他激动地扑了过来,跪向地面:“沧王呀沧王,你终于回来了……”今日曹副将没有参加婚宴,沧溪以为他对凌王东涯心怀不满,所以故意不来,但现在看来……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今天早上,我与张云一起到凌王府赴宴,谁想中途遇到燕群拦路……”
水色惊呼:“是燕杀!”
曹副将有些茫然:“燕杀?果然是名副其实,想不到那些燕子竟然是致命之物……有五只燕子同时穿透了张云的身体,他当场毙命……我好不容易逃了,却没想到半路就看到凌王率领大军围攻皇城……我要报信,可是当时众大臣都在凌王府参加婚宴,而当值的官员竟都是凌王东涯的人……凌王府内更是戒备森严,我根本进不去……我这才知道凌王竟要趁自己大婚之时,逼宫夺位……”
“你是说……”沧溪脸色苍白极了,“东涯他……”
水色更是忍不住抓住了曹副将的衣领:“你说什么……”
曹副将忍不住颤抖:“是真的,发生的太突然了,后来我才知道,黄冈,范楚,岳濒……都在今天早晨赴宴的时候遇刺,那些刺客个个都是江湖高手,再加上出其不意,我们却是毫无防范,黄冈,范楚……”忍不住哽咽,“已经死了,岳濒下落不明,死的都是我们的人,而且个个都是武将……目的太明显了……”
沧溪连退数步,脸色一变再变,他再也想不到,只是一个婚宴而已,外面竟然已经翻天覆地,可是他们竟然全被蒙在鼓中。他本以为东涯出府是为了夺回千羽,谁想他竟然借机造反,但是这种时候,倦夜偏偏不在!
沧溪心里突然一冷,难道这就是东涯想要的,与千羽成婚只是一个幌子,目的就是为了支开倦夜,他或许早已料到倦夜会带走千羽,再用婚宴牵制大臣,他却借机逼宫……
还有燕杀——
燕空城,果然是你!
东涯必定早与燕空城合谋,燕空城出使九焰,恐怕就是为让东涯借机返京,并以保护使臣为名,带军队入京,燕空城在席间的种种表现,甚至克意结交,分明就是在为东涯争取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