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语(18)
李成整日沉默来去,在荣禄看来,他简直就是郁郁寡欢,荣禄真是不禁急在心头。
如今项清终于获罪失宠,荣禄心里别提多么爽快,可李成若总是这个样子,皇上又怎么高兴的起来呢?皇上不高兴,他荣禄能高兴的日子也便不会太多了。
荣禄真不知道,李成为什么就是想不开,皇上明明对他这样用心,他到底在烦恼忧虑什么呢?换做是别人,早就不知多么欢天喜地感恩戴德了。
李胄璋也发现他几乎没有见到李成笑过,别说笑过,就连他轻松点的表情他都很少见到,如果不是那晚在草地上看到李成那抹笑容,李胄璋还以为这个男人不会笑呢。
李胄璋当然不相信李成不会笑,只是他也知道,李成性格寡言木讷,本来便是没有什么喜怒的人,李胄璋原本没有很关注李成的情绪,他知道李成都在想什么,但现在,这么久过去,李成完全一如既往,李胄璋就有些没有想到了。
这日晚间,李胄璋看着一直呆坐的李成,终于忍不住问道,“爱卿在想什么?”
李成回神,恭谨回禀,“皇上,臣没有想什么。”
“让爱卿日日伴驾,难为爱卿了吧?”李胄璋继续道。
李成不知皇上想说什么,一时不知如何接言,李胄璋眉头微皱起来,“……臣伴驾,本是份内应当。”李成只得低声道。
“又是份内应当。”李胄璋一笑,但他脸上却分明没有笑意。
荣禄在一旁看到,暗自紧张起来。
“爱卿好像总是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李胄璋道,“今日太医说爱卿的伤好些了?”
“是,臣谢皇上。”李成道。
李胄璋淡淡看着他,“那爱卿今晚可以服侍朕了么?”
李成一怔,随即,他的脸便一下通红了。
荣禄也吓了一跳,他连忙看着皇上。
虽然荣禄自始至终知道李成与皇上的关系,也一直在他们之间安排诸项事宜,但皇上从不当着他的面对李成说什么份外的话,今天皇上这是真恼了吗?
李胄璋却不为所动,他只是瞧着李成,李成通红着脸,低着头,“给朕看看爱卿的伤口。”
荣禄的心突突的跳,李成的伤口遍及全身,皇上这是要怎么看啊。荣禄简直感觉无地自处。但皇上不让他出去,他揣摩皇上用意,也不敢擅自请旨。
李成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应对皇上的这番话,李成可不是项清,当着无数朝臣将士也可以坦然与皇上同车共乘,就算私下里,他也都经不住皇上的几下逗弄。
李胄璋说出这些话,就知道李成的反应,他知道李成不敢抗旨,但是他也肯定做不出来这些事。
李胄璋只是郁结了,不这样不能够发泄,只是这样了,看到李成的样子,他也没感到半点疏解。
“……荣禄出去吧。”李胄璋终于长出一口气。
荣禄如蒙大赦,赶紧弯腰退了出去。
李胄璋起身站了起来,“你过来吧。”
李胄璋突然对李成感到说不出的烦躁无力了,不能疏解的恼火压在心头,这个男人看起来好像对他做什么他都会接受,可是,却再没有一个人比他更难以接近与掌握了。
李胄璋在榻上狠狠的宣示他的主权,李成的伤并未痊愈,被李胄璋粗鲁的对待,有些绷带处再次渗出血丝,李胄璋扳过他的脸,吻住他的唇。
李成已痛的有些昏迷,意识到李胄璋再次吻住他,他想别开头,但李胄璋控制着他,用力撬动他的牙关,李成挣动,却渐渐无力阻挡。
李胄璋终于尝到李成的味道,虽然心中有着气恼,但他仍旧痴迷了,他深深吻着,辗转纠缠。
这一场□□,对李胄璋来说,身心都获得了从未有过的满足,他宣泄了心中难言的恼火不满,占有了李成的全部,最实际的掌握了他。
李胄璋很快传来太医,太医看到李成昏睡在榻上,前几日已经结疤的伤口竟再次破裂,不禁暗暗奇怪,再摸脉相,也虚浮无力了许多,太医心中暗暗嘀咕,难道是李将军犯了什么错,所以被皇上惩戒了吗?
于是给李成解衣换药,竟发现李成身上有了许多莫名的青紫淤痕,太医心中一跳,再仔细看那淤痕,有些口干舌燥起来。
荣禄一边看着,冷冷哼了一声,太医忙收回心神,专心解开渗血的绷带。
荣禄看着李成这次不亚于多少年前那一次的惨状,真是不知道说什么了,在荣禄看来,李成但凡哄着点皇上,就算不哄着只是开心些,也不至于遭这个罪,但什么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呢,皇上与李成,一个多疑善变有口不言,一个心思深重木讷寡言,皇上偏偏还就认准了李成,这两个人,大概就是前世宿孽相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