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子同袍+番外(72)
江屿行抬手就推开了门。
房内几人齐刷刷地看向他---果真是林子砚他们。
“哎呀,几位爷见谅,”老鸨急忙道,“这位公子走错地方了,我这就……”
“没走错,”赵奉赶紧道,“阿屿,快进来。”
老鸨见他们是相识的,便没多说,赔着笑脸关上门出去了。
江屿行一眼扫向房内几人,冷声道:“看得开心么?”
赵奉一阵干笑,还没说话,就听林子砚打了个嗝,“呃……”
江屿行眉头一皱,走过去摸了摸他发红的脸,“你喝酒了?”
林子砚呆呆地点了点头,眉眼弯弯道:“好喝。”
旁边的老头拿起酒就给他倒,“那再喝一杯。”
“别喝了,”江屿行道,“他要醉了。”
“醉了才好,”老头颇为兴奋道,“林小砚醉了可好玩了。”
江屿行一脸不解。
老头搓搓手,站起来道:“我给你露两手。”
他一脚踩在椅子上,跟唱大戏似的比划道:“贼人,哪里走?!”
林子砚眨了眨眼,也一脚踩在椅子上,学着他的模样比划道:“贼人,哪里走?!”
江屿行:“……”
老头一掌推了出去,“风卷残云!”
林子砚也一掌推了出去,“风卷残云!”
“金鸡独立!”
“金鸡独立!”
花魁站在一旁,看着他俩左比右划,一脸茫然---还要不要看胸口碎大石了?
赵奉笑得直捶桌子,跃跃欲试道:“我也来一个,猴子捞月……”话还没说完,就叫江屿行踹了一脚,“你凑什么热闹?!”
他扶住左摇右晃的林子砚,劝道:“回去了,好不好?”
林子砚摇摇头,一把抱住他,在他怀里蹭了蹭道:“还要看胸口碎大石。”
“对对对,”老头也道,“还有头顶大瓷碗呢!”
江屿行扶额道:“别闹了,她哪里会……”
然后,他就见花魁端出一个大瓷碗,顶到了头上。
江屿行:“……你真是花魁?”
花魁似有些尴尬,笑了笑道:“技多不压身嘛,公子可还要看别的,我还会舞剑,走索!”
江屿行忽然怀里一空,就见林子砚从桌上捧起一壶茶,傻傻地往头上放。
他急忙把茶壶抢了下来,对花魁道:“你别动,什么也别干了。”不然这小醉鬼怕是还要学你胸口碎大石。
林子砚被抢了茶壶,有些不高兴,扯着江屿行的袖子喃喃道:“还给我,我也会……”
江屿行一把将人抱了起来,抬脚往外走。
“哎哎,”老头在身后喊道,“怎么走了?酒还没喝完呢?”
赵奉拉住他道:“来来,前辈,咱们喝……”
江屿行抱着林子砚回了客栈。怀里的人昏昏欲睡,却还抱着他的脖子嘟嚷着,“要看……碎大石……”
江屿行把他放在床上,掖好被角,“下回带你去看,好不好?”
林子砚歪着头看了看他,也学道:“下回带你去看,好不好?”
江屿行没忍住笑出声,“你这是什么毛病?”
林子砚:“你这是什么毛病?”
江屿行顿了顿,凑近他道:“林子砚……”
林子砚:“林子砚……”
江屿行:“喜欢阿屿。”
林子砚弯了眉眼,“嗯,喜欢阿屿。”
江屿行抵着他的额头,轻声地笑。
即便是骗来的,也叫他无端欢喜。
“我说错了,”他低声道,“其实那日,我该跟你说,你是……我的心上人。”
翌日,林子砚半梦半醒间,听见一阵吵闹声。
“他还没醒,别吵他。”
“日头都这么高了,还没醒。”
“也不知是谁给他喝了酒。”
“呵呵……就几杯,我喝了好几坛都醒了。”
林子砚掀开被子,晕沉沉下了床,打开房门一看,就见江屿行跟那老头站在门口。
“小砚,你醒了啊,”老头笑眯眯道,“头疼不疼?”
林子砚揉了揉额角---好像是有些疼。
他疑惑道:“我为何会头疼?”
江屿行见他穿得单薄,拉着他回房,“你昨日喝了酒。”
林子砚想了想---好像是喝了几杯。
那后来呢?似乎……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啊?”老头猛地就翘起一只脚,“金鸡独立!”
林子砚吓了一跳,“……什么?”
“没事,”江屿行给他披上外衣,“他抽风了。”
“江大哥!”这时,许二忽然拿着张字条跑了进来,“赵大哥不见了,房里只留了这张纸条。”
江屿行接过纸条,见上边只写了三个字---先走了。
是赵奉的字迹,江屿行想,他许是有什么事要办。
“怎么突然就走了?”老头颇为惋惜道,“这小赵酒量不错,昨日喝了好几坛都没醉。”就是好像有些魂不守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