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子同袍+番外(44)
林子砚转头就狠狠瞪了江屿行一眼。
江屿行:“……”
“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江屿行恨不得一脚把赵奉踹墙上去,这是什么猪一样的兄弟!
“我这不是在说正事吗?”赵奉底气颇为不足,只好又一拍桌子道,“说!你到底有没有偷看林公子洗澡?!”
“我……”宁末犹犹豫豫道,“那就……有吧……”
江屿行“嚯”地就站了起来。
宁末吓得连连摇头,“没、没看过!”大哥,你脸不要那么黑,我害怕!
“那你怎么知道他腰间有刺青?”赵奉随口道,“难不成你梦见的啊?”
宁末眨眨眼,“对啊!”
“对什么对,你当我傻啊?!”赵奉气道,“赶紧说,少胡扯!”
宁末支支吾吾,“我……”
院外忽然传来一阵砸门声,砸得哐哐作响,“开门!快开门!”
“来了来了……”宁大娘听见声响,走出来开门,见门外站着好几个守城兵,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有没有看见三个男的?!”
大娘被吓得不轻,一时愣住了,没说话。
守城兵不耐烦了,径直闯了进去,四处搜寻。
可屋内已空无一人,惟有门窗微微敞着。
屋外长街,江屿行背着林子砚,赵奉扛着宁末,急匆匆跑着。
方才院门一响,江屿行就脸色一变,背起林子砚就跳窗跑了。宁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赵奉一把封住了穴道,然后扛着跑了。
宁末:“……”你跑就跑,扛着我干什么?!不关我的事啊!
赵奉却想,上回叫你跑了,这次可得看紧点!
他们跑到街口,就见守城兵急匆匆从身后追了上来,“站住!”
江屿行跟赵奉在街口看了看,而后一点头,十分没默契地一左一右跑了。
“哎呀,”赵奉回头道,“阿屿,不是说这边吗?”
江屿行:“……”我什么时候说那边了?
他见守城兵快追上来了,只好道:“往前边去。”
他本想着到前边碰头,却也不认得路,越跑越偏,回过神来时,已不知跑到哪儿了。
“见鬼了,这路怎么这么绕?”江屿行嘀咕着找路,在街巷中越走越远,怎么也遇不见赵奉。
林子砚趴在他背上,默默地想,这淫贼怕是迷路了……
大半天后,迷路的“淫贼”终于从巷子中走了出来,见街上已是另一番景象。
这又是哪儿?江屿行看着陌生又繁华的街道,有些茫然。他往前走了走,见长街尽头处,一座院子青瓦白墙,孑然独立。
北祁京中多是灰墙,宫城则多朱红,似乎甚少有像这般素雅的白墙。
不知为何,江屿行心头忽然涌起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
林子砚见江屿行怔怔地望着远处的院子,跟傻了似的,正有些不解,就见那院子门一开,走出来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
林子砚:“……”淫贼,这么小的姑娘都不放过!
他气得张口就咬了江屿行肩膀一口。
“嘶……”江屿行冷不防肩上一痛,怒道,“你干什么?!”
林子砚闷闷地“哼”了一声。
“怎么越发凶了?”江屿行不满道,“你之前都只会瞪我。”
现在可出息了,不是拿刀扎,就是用牙咬,下回是不是还要把我吊起来打?
没良心!
他被林子砚这一闹,方才莫名而起的几分思绪也散了,忿忿然背着人走了。
许是大延也有些别院钟爱青瓦白墙,他茫然地想,大哥也很喜欢……
江屿行背着林子砚,躲躲藏藏大半天,还是没找见赵奉,只好在天色将晚时,找了间荒废的瓦房过夜。
外头多了不少人在找林子砚,甚至在城中各处张贴了画像,江屿行想,应当是姓蓟的那老东西得知林子砚丢了,正火急火燎地满城找人。
江屿行有些头疼,眼下这情形,可怎么出城去?
屋内柴火兀自燃着,江屿行抬眼,看了看抱膝坐在边上的林子砚。
这人一整天都没理他,解了穴也离他远远的,看都不要看他一眼。
“饿不饿?”江屿行从怀里摸出个烧饼,问道,“吃么?”
林子砚眼都没抬,“不吃。”
江屿行把烧饼往他手里塞,“赶紧吃,瘦得跟竹竿似的。”
林子砚气道:“瘦就瘦,与你何干?!”
江屿行想也没想道:“抱起来硌手。”
林子砚:“……”无耻!那你去找肥的抱好了!
林子砚气得话也不说了,只一动不动地盯着跳动的火苗。
江屿行没办法,只好自己把烧饼吃了。
于是,这天夜里,什么也没吃的林子砚被饿醒了。他饿得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跟烙烧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