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南柯第一次知道,原来只有他们三家属于驱魔,白家走的是驭魔的路子。
感觉不像同路人,但搭配起来确实不留死角。
简南柯需要时间接受:“先将咒术撤了,外面那些人罪不至死。”
“好吧,谁让你是哥哥呢,哥哥说了算。”白小禾耸耸肩,往卫生间方向走,大概是去洗手了。
……
顾缠始终站在窗边,目望那几个快疯掉的探险者逐渐平静下来。
几乎每个人身上都挂了彩,惊慌失措的开车逃走了。
她仍对白小禾的行为和身份感到不解。
“佛教中有慈悲心肠,也有雷霆手段,不奇怪。”顾严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也朝窗外看。
简南柯降低了他对驱魔族的戒心,白小禾又帮他找了回来。
持剑的那位怕是更狠。
当年父亲叮嘱他避开四大家,还是有道理的,“咱们和白家有仇,小心点儿。”
顾缠乖乖点头,她没忘记此行去白蛾子山的目的,是去找白家失踪六十多年的灵物。
简南柯说她可以打开珍珠伞,是和白家灵物相处十几年的缘故。
若真在宅子里找着了,说明白家那位前辈或许真是死在外婆手里。
“哥,那咱们还要去找么?”顾缠心想白小禾没有灵物已是厉害,再让他找回灵物,岂不是更难对付?
顾严也略有迟疑,帮他们找灵物是为了让他们凑齐一套去对付将军。
现在瞧起来风险不小。
白小禾清理完手上的泥巴出来,见他们兄妹俩在窗前说话,走去他们身边:“哥哥姐姐,打扰一下。”
兄妹俩低头看他。
白小禾说:“六十多年前,我家带着灵物一起失踪的继承人叫做白镜泫,是我爷爷的二哥。”
顾严:“然后呢?”
白小禾:“即使你们外婆真将他杀了,我们也不会报仇。”
“哦?”顾严问原因。
白小禾用平淡的语气说:“技不如人,又不懂得自保,死了活该。我们白家人的字典里从来没有‘报仇’”两个字”。
他转身上楼,“好啦,该说的都说完了,我回去瞧瞧捡来的‘爸爸妈妈’。”
顾严看向简南柯:“可信吗?”
简南柯迟疑片刻:“他敢当着我们面说,应是可信的。再来他就算拿到灵物,也不是你对手,我不会帮他。”
耿陈:“我也不会。”
顾严:“拿青光剑的那位呢?”
简南柯不敢保证,尤其是见到这两位同族兄弟之后,他什么都不敢保证:“如果在找到灵物后,他们立刻调转枪头对付你们,我不会坐视不理。”
“懂了。”顾严回头继续看窗外。
顾缠揪揪他的袖子:“要带他们上山吗?”
顾严微微垂眸:“先上山,山上是咱们的地盘。”眼下最大的敌人还是将军。
顾缠和白家灵物接触的时间更长,伤不了她就行。
其他顾严都不怕,也用不着怕。
这边耿陈拉着简南柯聊天。
“好兄弟,你相信白小禾只有六岁大?”耿陈反正不信,“说话比我还老成。”
“不清楚。”简南柯同样心存怀疑。但依照规矩,对方不主动说明,他们不可以随便打听。
万一是患有侏儒症,未免伤人自尊。
耿陈又去拍唐励尧的肩:“哥们,之前嘲笑你完全是迫不得已啊,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唐励尧大方摆手:“早忘了。”
耿陈笑哈哈:“我就喜欢你这种爽利人。”想起他射弹弓时的臂力,“真没想到你瞧着弱不禁风,肌肉还挺结实。”
唐励尧道:“我也没想到你瞧着魁梧,身体柔韧度这么好。”
他真夸,耿陈的脸色却垮了。
……
外面的雾气越来越浓,没有消散的征兆。
今夜他们只好住下,待明天雾散再去白蛾子山。
乡村服务站条件简陋,床单被罩不知多久才会更换一次,唐励尧担忧顾缠皮肤过敏,跑去车上拿睡袋,准备铺在床上隔脏。
“我说过多少次了,我没你想的那么娇气。”浓雾里,顾缠举着手电帮他照明。
“既然带了,不用白不用。”唐励尧从后备箱里将睡袋扒拉出来。
当他抱着睡袋准备转身之前,察觉到前方浓雾里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这些浓雾遮挡不了“它”的视线,或者说,“它”目光里的敌意带有极强的穿透力。
当他发现“它”以后,那道视线立刻消失了。
唐励尧问:“小缠,你感觉到了吗?”她对危险的感知比自己要灵敏得多。
顾缠:“什么?”
看来只有他一个人感受到了,唐励尧说了声“没事”,这种环境下跑出来一些想吃“油”的妖魔鬼怪再正常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