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严凶一点可以理解,吓跑邪灵。
衣服臭成这样也不洗,难道是想熏哭邪灵?
……
简南柯下去一楼,顾严刚刚退完房。
顾严看向他公文包,知道谭梦之听不见了,才说:“灵魂离体已经二十多年,还可以回去?”
简南柯说:“看情况。她情况比较特殊。”
“我会帮忙。”顾严没头没尾说了一句。
简南柯却听懂了,他的意思是找到白家灵物之后,他会跟着去找蹀躞邪性,一起对抗将军。
顾严走出旅店,站在巷子里:“将军不会放过我们兄妹俩,与其寄希望于你们驱魔人,等你们败了,我再孤注一掷,不如一起。”
还有一个原因,他得帮谭梦之。
再误会谭梦之是蹀躞邪性之前,她是他唯一朋友。
他还小,几次险些被邪灵吞噬,是谭梦之站出来护住他。那时候的谭梦之同样弱小,却义无反顾的挡在他身前,一派“女子本弱,为母则刚”的气势。
对他来说,谭梦之确实是像母亲一样的存在,弥补了他缺失的母爱。
但当她穷凶极恶想去杀唐律,误以为她是蹀躞邪性之后,他就再也不曾给过她好脸色。
今时今日,心中难免愧疚。
“抱歉,你这个要求我需要考量。”简南柯并没有立刻答应,“我对你了解不多,将后背留给一个油人,太过冒险。”
顾严不敢相信:“我难得纡尊降贵,你竟然挑三拣四?”
简南柯不说话。
顾严冷笑:“以为我想和你们结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瞧见顾缠和唐励尧下楼来了,他闭了嘴。
又想起顾缠刚才的举动,他嘴角半翘不翘,瞧着有几分诡异。
*
自澳门飞春城,原本可以从春城坐火车去边境的一个小县城,那里距离白蛾子山比较近,是顾缠从山里出来时走过的路线。
但他们放弃了。
将军不敢在大城市明目张胆的动手,就像上次慈善晚宴出现的怪画,复杂又搞笑,不是他们真没办法,主要还是不想暴露自己。
在人烟稀少的山区就不同了。
整一队国外雇佣兵,杀手,或者放出一两个难搞的邪性武器,都有可能。
所以不可以坐火车,实名制购买车票会暴露位置。抵达春城之后,他们甚至连手机卡都换了新的,无法定位的那种。
随后在车行租了一辆改装过的悍马,自驾前往白蛾子山。
有唐励尧这个取款机在,租不是为了省钱,现买手续太多,新车还存在一个磨合期的问题,二手更方便。
顾严还交代他们该取钱取钱,身上现金一定带够,启程以后不能刷卡或者手机支付。
他取两千块藏在内兜里,用手使劲儿压了压。
一转头瞧见唐励尧左右手分别拎一个手提式密码保险箱,朝后备箱随手一扔,砸的“哐哐”两声。
唐励尧还苦恼着抱怨:“一百五十万够不够?原来现金这么厚实,装满两箱子才这么点儿。”
顾严:“……”
至于司机的职责落在了简南柯头上,顾严和顾缠都不会开车,唐励尧的驾照又被吊销了。
简南柯事先声明:“我开车技术比较一般,不,非常一般。”
他完全是被赶鸭子上架,不走高速,又开不惯越野车,车速一直放得十分缓慢,一行人真像旅游的一样。
三个男人将事情安排妥当,顾缠什么事情也不必做。
她扒拉着副驾驶位置上的顾严聊天,顾严一副“你烦不烦”的表情,闭上眼睛睡觉。
她便欣赏风景,当初下山去城市里的一路上,好像从来都没注意过路途上的风景。
也不知道当时脑子里整天在想什么。
她轻轻撩一下被风吹飞起来的刘海,真疑惑。
改造过的唐励尧已经完全不晕车了,他靠着车门,目望顾缠略显愉悦的眉眼。
虽不明显,顾缠的确是变了。
“油”全部回来之后,她在朝正常人的趋势发展。
或许这种变化原本需要慢慢展现,但那位“姐姐”的记忆似一针催化剂,促使她往前跨了一大步。
唐励尧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也不知她的情绪继续发酵下去,会不会越来越猛烈,直至走向极端。
至少现在的她看起来实在太过美好。
唐励尧想要记录下这一刻,手机摸出来一半,又塞回去。
他用白皙修长的手指在眼睛前方比划出照相机的轮廓。
顾缠发现他的小动作,扭头看他:“你在干嘛?”
“拍照。”唐励尧似模似样的找角度。
顾缠:“?”
唐励尧从“照相机”里移出眼睛,歪头笑出酒窝来:“顾小姐,配合一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