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我爸整天念着你……”唐励尧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说了,搞不好还会给她提供一个新思路。
她已被操控,打感情牌没用。
“在我确认我究竟是什么之前,我会尽量控制住自己不杀他,”她意味深长的看了唐励尧一眼,“行了,你放心去了。”
去什么去,唐励尧现在满脑袋的疑云,开始疑神疑鬼。
他望着眼前这个女人,总觉得他爸已经凉了一半。
“我帮你查。”唐励尧改了主意,“我现在不想死了,我要活下去。”
这就是他同意接受顾严的改造,成为傀儡的经历。
*
简家老宅里,简南柯也在说蹀躞邪性的事儿:“大伯,事情差不多就是这样。”
这是一栋中式庭院风格的大宅,简成哲安稳坐在太师椅上,沉默许久才说:“这个顾严到底是什么来头?”
“总之不简单,不容小觑。”简南柯愁眉深锁,“咱们得尽快下手,天赋钥匙脱离那片蹀躞之后,力量越来越强,超乎我的预料。”
根据他们家祖先留下来的古籍,最初时,天赋钥匙四处寄生,飘去哪儿是哪儿,惹出无数祸端。
隋唐时被一位“高人”擒获,高人从自己的铜鎏金腰带取下一块儿,并将钥匙封印进这一小块儿蹀躞里。
这片蹀躞具有灵性,以镇压钥匙。
钥匙挺长一段时间不曾现世,但随时光流转,蹀躞灵性逐渐衰弱,钥匙慢慢侵染蹀躞,使得这片蹀躞逐渐变为一块儿邪物。
但它依然无法从蹀躞里挣脱出来,只能随着蹀躞易主,释放邪性去影响主人。
世人看不到内藏的钥匙,便都以为蹀躞为邪物。
于是天赋钥匙有了一个新名字:蹀躞邪性。
没想到二十多年前,它竟然从蹀躞里逃了出来。
可是从简南柯的父亲开始,再到简南柯,谁都探知不出它的存在。
“行吧,你去会会那个顾严。”简成哲点了点头,“带上宝伞。”
“好。”简南柯正是回来取宝伞的,“恐怕还得劳烦大伯和他们三家说一说,指不定我一人对付不了,需要他们三家的鼎力相助。”
“三家?和两家说就行了,白家现如今还能帮上什么忙?”简成哲冷笑一声。
简南柯微微垂首:“还是说一声比较好。”
他们这四个家族,从古时起便同气连枝,各自保管一件灵物,各自镇守一方安宁。
谁知道六十年前白家那一代的灵物继承人,刚刚成年,第一次带着自家灵物出门抓妖就失踪了。
导致这一套灵物至今三缺一,难以发挥真正的效用。
“那我现在就去取宝伞。”简南柯往外走。
“小柯啊……”
简南柯当没听见,加快步伐。
他知道伯父想絮叨什么,每次回家,他的待遇就和在外打工一年的大龄单身男女青年回家时一样,疯狂被催婚。
而且伯父为他介绍的对象,基本上出自另外三家。
在婚姻法没有规定近亲不准结婚之前,他们这些家族整天你嫁我娶,血缘乱成一锅粥。
没有生出过畸形儿,简直堪称奇迹。
他现在没有谈婚论嫁的心思,等哪天生出这种想法,也一定寻一位圈外人。
*
再说顾缠听完唐励尧的讲述,盯着眼前的谭梦之不停打量。
谭梦之朝她微微笑,表现的十分亲切:“小缠,咱们其实相处挺久了,但这还是第一次正式见面。”
顾缠也客气的寒暄:“谭姐姐……”
“是谭阿姨。”顾严纠正。
“谭……”顾缠真难叫出口,因为她看着顶多十七八岁,比自己还小。
唐励尧想起一切后,问她:“谭姨,这阵子你找到你的身体了么?”
“没有。”谭梦之摇头,“一点线索都没有。”
唐励尧揉揉太阳穴,这就很难搞。
不能直接去问他爸当年的事情,以他的城府,肯定会察觉什么。
一质问,唐励尧觉得自己瞒不住。
万一他来找谭梦之……
谭梦之现在是个不可控因素,她只答应了尽量不动手。
唐励尧看向许久不曾说话的顾严:“现在怎么办?”
“关我什么事?”顾严置身事外,“邪灵要杀的是你们家。”
“但我和顾缠……”唐励尧话说半茬,咽下了。
“也对。”顾严提议,“我们的‘油’和蹀躞邪性可能是亲戚关系,你脱离唐家,入赘我们家,改姓顾,我猜它或许愿意放过你。”
唐励尧:“……”
“算了,我去一趟澳门。”唐励尧说,“去他们出事的地方看看,说不定会有发现。
“那我是不是也得去?”顾缠才刚回来,“等等再去,简南柯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