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少女为何如此(356)
阿桃早就瞧见她那副英勇就义般的好玩样子了,这会儿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边给她上着药,便同她说:“这可是我师门的绝学,专门用来麻痹镇痛。只要抹上足量,随后便是切肉削骨,人也不会感受到痛。”
听了这话,陆秧秧登时便放松了下来。
阿桃继续道:“但我这次带的量很少,你和郑允伤的面积都大,这点药,绝对不够给你们两个人用。原本,这药用也不该用到你身上,但是方才,你睡着的时候,他主动叫了我过去,问我是否带着这种麻药。知道我带着、但量不够两人使用以后,他便央求我,一定要先给你用足。”
说着,阿桃忽然小声疑了句:“他从哪知道我有这种药的?”
但见陆秧秧转过头看她,她马上又对着陆秧秧笑:“他说你怕疼,稍微弄出一点小伤口都要掉眼泪,这次伤得这么重,肯定受不了。其实,他那伤比你重得多,你伤的不过皮肉,他的伤却深可见骨。若要我这个医者说,这药自然该先紧着他用。但是……”
她笑得像是刚喝了一肚子甜兮兮的蜜糖水,“反正所有的利害我都同他说明白了,他坚持要给你用,我也没法子。等到给他治伤的时候,他就只能咬牙硬挺着了。”
很快地涂完药泥,等药泥生效后,阿桃又轻柔地将药泥洗净,拿出一根细小的勾刀,开始正式地为陆秧秧清创治伤。
这期间,她仍旧一直同陆秧秧说着话,陆秧秧因为晏鹭词把药泥让给她的事,心里其实揪得厉害,但因为阿桃的话没停,她便也没办法专注想自己的事,只能同阿桃有来有回地聊着。
“……你的镯子也很漂亮。”
陆秧秧看着此时仍挂在阿桃手腕上的桃色玉镯,“是那个叫河川的人送给你的吗?他看起来很喜欢你。“
阿桃略有羞赧,但随即也大方地点头了:“是啊。你能看得出来呀?”
“嗯。虽然坐得很直,但他的身体一直在朝向你倾斜,眼睛一直看着你,就连脚尖都在往你那边偏。”
“真的假的?”
阿桃眼睛紧盯着陆秧秧的伤口,嘴角却忍不住还是弯了弯,“我都没察觉……”
虽然有了麻药镇痛,但伤口被处理时的触感仍旧很容易让人毛骨悚然,所以阿桃才一直在不停地说话、分散她的注意。
陆秧秧明白,她很领她这份善良的情谊。
因此,一想到她跟河川未有善终、河川两年之后便娶了他人,她的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她主动询问:“你们要对付宋赐吗?”
阿桃也不对她避讳:“是啊,你听到他们在外面说的话啦?”
她告诉她:“郑允说的也是真道理,我对宋赋也没尽信,所以我在河川同他约定时,趁机做了点小小的手脚。他是否能坚持大仁大义,我管不着,但他若是有一日对我们几人动了歹念、到了需要撕破脸的那一步,宋赋必定首当其冲,绝对翻腾不出风浪。”
说这段话时,她的笑又机灵又自信,但说完后,她立马就抿了一下嘴唇,向着树林外看了看,然后放低了声音:“我这是擅自行动,做得隐秘,河川和师兄都没发现,你要帮我保密哦。”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我也不是故意要瞒着他们,只是吧,河川这个人,太正直,我做的小手段,多少有些破坏他们和宋赋之间的信任,我不想让他知道。至于我师兄,要是让他知道我出了手,他说不准马上也要往宋赋身上送几个恶咒,那事情可就闹大了。”
陆秧秧马上很配合地小声说:“我知道了,我会保密,谁都不说。”
接着,她忍不住又说:“但是,你们也要小心。”
虽然知道这件事的结局是好的,河川先生赢了,宋赋成了岛主,但陆秧秧却不知道那时阿桃的状况如何。
万一,阿桃就是因为这一场大战……
她在心里呸了自己一声,不准自己说晦气的话,随后却还是继续叮嘱阿桃:“我听说,你们要对付的宋赐不是凡人,他出生后不久,便被发现能与海鱼沟通心意,老岛主大喜,认为此子乃天赐之子,特取名为‘赐’。后来,他也不负此字,能力过人,即便作风狠辣、手段酷烈,拥护之人仍是众多。就算准备再周全,想要将他拉下来,也不是易事。你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要平平安安。”
阿桃笑着应了。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我,这次需要我做的事很少,甚至都不用我露面……好了。”
她松开了手,宣布治疗结束。
此时,陆秧秧的身上、手臂都缠满了白布,看着有些吓人,但阿桃包扎得轻柔适度,完全不会让人觉得勒,也不会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