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谢钰也不知道遭了多久的罪，等周身经脉全通，灵力汇聚于丹府和识海的时候，总算是结束了这漫长的时间。

丹府和识海在灵力汇入后，身体也欢欣雀跃起来，谢钰开始感觉到身体的舒坦了。

傅明行将他扶了起来，盘腿打坐，开始吸纳灵气。

……

谢钰这一次吸纳灵气过去的时间更长了，持续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

这一个月内，法印内的灵力早就耗空，哐当一下落在床铺上。

谢无灯埋入的一条灵脉也给吸空了，又接连埋入了第二条、第三条的灵脉。

随着灵力的恢复，谢钰身上的气息不断的变强。

他现在的神魂和身躯都有渡劫期的实力，但心境却还没有，所以在即将跨入大乘期的时候，遇上了第一个坎。

谢钰意识到问题，毫不犹豫使用了谢无灯告诉他的回溯记忆的办法。

识海内风云聚会，遗忘已久的记忆渐渐恢复。

谢钰看到了另一个自己的一生，从出生就寄以厚望到成为沧寰宫道子，从克己守礼到第一次叛逆。

这个自己的一生似乎都在为了道子这个身份而活，修炼，被当做信仰，从步行差踏错，活得像是一个苦行僧。

龙蛋是他叛逆的开始，从那以后就有了接二连三的叛逆，这其中一半和救回来的龙有关，不过他能真切地感受到那时候的自己心中鲜活的喜悦。

另一半的叛逆和沧寰宫有关，沧寰宫高居云巅数万载，时间一久，不管一开始立意多好的东西都会变得臃肿而腐朽，他想要改变沧寰宫的现状，为此大刀阔斧做了好几项重要的改革。

有改革就一定会碰触一些人的利益，所以和其他四大家起冲突是必然的。

他知道那些人看他不顺眼，但他要做的事也坚决不会半途而废。

唯一失算的就是炼制神剑后虚弱的消息走漏，被人钻了空子。

什么命蛊珠和魔族勾结都不过是掩人耳目的说法，这些东西只要找到推翻罪名的证据，就可以洗刷他那些所谓的罪名。

真正麻烦的是藏在四大家之后的散仙，谢氏散仙老祖飞升的飞升陨落的陨落，要对上那些人除非有更强大的底气，否则就是个麻烦。

幸好，神剑还是给他炼成了，有神剑在手，任你是散仙还是真的神仙，他都照斩不误。

……

前世今生的记忆在识海中翻涌、交织，谢钰有一瞬间差点分不清自己是谢无涯还是谢钰，幸好经过慢慢梳理后，还是恢复了清晰的意识。

他既是谢钰也是谢无涯，这并不冲突。

只不过在经历了这么多以后，想让他再像作为谢无涯时那样生活是不可能了，他还是更喜欢现在生活的样子。

想到这里，谢钰就睁开了眼睛。

一睁开眼睛，第一个看见的就是傅明行。

傅明行目光注视着他，看着他的眼睛，“醒了。”

谢钰笑了一下：“醒了。”

傅明行感觉到了谢钰身上的一些变化，特别是当谢钰笑起来的时候，很像以前的谢无涯。

但下一刻谢钰身上的那种感觉缓缓消失，朝他眨了一下眼睛，然后就凑过来，吧唧在他嘴上亲了一口：“等很久了吗，我打坐多久了。”

傅明行看着他，和他对视着，伸手从他的脸摸到嘴边，“一个月了。”

他知道谢钰肯定已经想起了以前的事了。

但不管是谢无涯还是谢钰，都是他。

“想起来了？”

“嗯，已经都想起来了。”

“哥！”旁边一声大叫，冲破了两人之间的气氛，谢无灯惊喜地凑过来：“你终于醒了！”

谢钰很是无语的推开他凑到鼻子前的脸：“谢无灯，别凑那么近！”

谢无灯改为抱住他，“哥我想死你了，你要是再不醒我就要哭了。”

谢钰：“……”

为什么小时候那么软萌可爱的弟弟，长大后会变得这么糟心？

“谢无灯，你这三千年的年龄是不是长到狗肚子里去了，小时候还知道乖乖守礼，现在怎么就这么毛毛躁躁的。”

谢钰的话说完后，谢无灯惊喜抬头看他：“哥，你想起来了？”

谢钰：“是啊，想起来你小时候尿屁股哭着找我的事。”

“啊！”谢无灯大叫一声，“哥！这个就不要说出来了！”

谢钰笑眯眯地看着他，没忍住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脸蛋：“你这小脸倒是越长越滑熘了。”

谢无灯捂住自己的脸，“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能再捏我的脸了。”

谢钰挑眉：“那又怎么样，你还是我弟弟。”

谢无灯：“……”

呜，他觉得他哥恢复记忆后一点也不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