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自额头渗出滴落下来,又“啪嗒”浸入兼竹的鬓发间。
兼竹握住怀妄撑在一旁的手臂,中衣底下肌肉绷得很紧,他捏了捏催促,“倒也……倒也不必如此小心。”
怀妄停下看了他几息,确认他是真的可以,随即沉了下去。
两人都并非毫无经验。兼竹自是不必说,而怀妄虽然失忆过后像张白纸,但在幻境中有过两次、现实中也是第二次,加之本能驱使,还是叫兼竹相当满足。
“兼竹。”怀妄替人将额间的汗珠抹去,细细扫过他的眉眼,低声问道,“喜欢吗?”喜欢我吗。
兼竹半阖的眼睁开,睫毛上还浸了些汗珠。他自朦胧中抬眼看去,伸手捏着怀妄的耳朵鼓励道,“喜欢,你还可以让我更喜欢。”
怀妄指尖颤了一下,心底瞬间被喜悦和满足充盈,接着便顺着兼竹的意思,叫他更加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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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怀妄早早便醒来。
他醒了却没动,只垂头看着怀中的人。
兼竹睡得很香,一副心满意足的神色,墨发柔顺地垂在颊边。早在昨夜他睡去之后怀妄就替人清理过了,疲惫后一身清爽,也不知兼竹会睡到什么时辰。
他没将人叫醒,自己也没回屋。
怀妄这会儿一点也不想和薛见晓把屋子换回来,就顺着自己的心意躺在榻上没动。他看了兼竹一会儿,没忍住又低头亲了两下。
他亲完心头跳得很快,将人搂在怀里,隔了会儿又把人扒拉出来亲了亲。
…
兼竹是被怀妄亲醒的。
他睁眼时怀妄正在他额头上轻轻啄着。兼竹一手扒住他的下巴,“鸟性未泯?”
怀妄,“……”
兼竹稍稍撤身,心想怀妄这习惯真是十年如一日的没有变过,“现在是什么时辰?”
“巳时已过大半了。”
“嗯。”兼竹应了一声,估摸着参加青云试第二场比试的弟子已经出发,他便坐起身来。正要下榻,却被怀妄一把拉住手腕。
“兼竹。”怀妄视线垂落在他腕间。若说前天那算是意外,那么昨夜又算什么呢?兼竹愿意接纳他,是不是也是喜欢自己的。
“你对我是什么想法。”
兼竹看他红着脸一副情窦初开的模样,失笑一声,“怀妄,你好可爱。”
怀妄面上更红,但还是继续问,“可爱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当然是喜欢的。”
怀妄心跳雷动,面上罕见地浮出显而易见的欢欣,他拉过兼竹吻了上去。但他一面欢欣着,一面又禁不住想:这个“喜欢”的程度是多少,有没有对他前夫那么喜欢?
怀妄想着却没问,心底大概也知晓这个问题的答案。十几年的情感有多深?他不知道,也不愿去想。
但他想着,不过十几年罢了。
往后的百年千岁,兼竹身旁的人只会是他。
怀妄缠绵地吻着他,声音自唇缝间溢出,“兼竹……”
“嗯?”
“什么时候才能接纳我的全部?”完全忘掉不相关的人,心里眼里只有他。
“还差一点……”兼竹模模糊糊地自亲吻中回答他。
怀妄不知道还差哪一点,他们什么都做了,到底是差在哪里呢?
兼竹就抱着他的脑袋,一边接吻一边想着:快点恢复记忆吧,你这个不聪明的小脑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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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起床起得晚,外面走廊里没什么动静了,想必弟子已经全部出门。
兼竹拢好衣衫要下楼,怀妄看他面容越发明丽,叫人移不开目光,就拿起桌面上的帷帽栽在他头顶,“戴着。”
“那你呢?”兼竹想起昨天的麻烦,没有拒绝。只拽着帷帽前的薄纱问他,“你给我了,你戴什么?”
“可以一起戴。”
“……什么?”
很快兼竹就知道这个“一起戴”的意思了。面前白光一晃,怀妄变成那只银白的大鸟钻入帷帽下,站在了他的肩头。
兼竹感慨,“原来是共享帷帽。”
银白的翅膀掸了掸。
他们收拾好推门而出,下楼时正遇上没进入第二场比试的师兄师姐们。
“师弟,你今天也太能睡了。”
“年纪大了,精力不行。”
说话的师兄顿时卡了一下,想起他今日恰逢二十八岁零两天的“高龄”。
许师姐也没进入第二场比试,这会儿正坐在大堂里和师妹几个唠嗑,她转头看见那顶帷帽,心头一跳。
虽然帷帽都长一个样,但她总觉得这顶是仙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