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祭这会儿的睡意已经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他看了一眼床上的林航，还是有些不放心从林航床上拿了一个枕头，关了灯，坐在床边的地上，靠着床头柜打盹。

第二天早上，林航被自己定的闹钟吵醒了，伸手去摸床头的开关。床头柜上的药摆的整整齐齐的，还有一杯水，昨天晚上难道什么都没发生？可他明明记得……

床头的地方靠着一个毛茸茸的脑袋，看来昨天晚上发生的都是真的，林航捂住脸不敢面对，太丢人了，他昨天晚上好像还哭了。

姜祭被林航起床的动静吵醒了，用黏腻的声音说，“你醒了？早上好！我去洗漱，你要不再睡会儿？”

“不，不用了。”

“哦。”姜祭径直下了楼，去二楼的卫生间洗了把脸，从林航的一堆长袖衬衫和卫衣中挑出了一件纯白的短袖，略有些大，松松垮垮的但不难看。

吃早饭的时候，两个人一句话都没说，林航猜不到姜祭知道后的态度，不敢贸然开口，而姜祭又怕自己贸然开口是说错了什么。

“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我是怕说出来，你会……”

“不会。”没等林航说完姜祭就给出了答案，“我不会因为这个看不起你，不会觉得你去当救世主这个想法很圣母，也不会因为这个觉得你改写系统是不切实际的空想，你想做的，也是我想做的。其实我本来以为我可以劝自己不要去操心这些，后来我发现，我做不到。”姜祭自嘲似的笑了一声。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所以你也没有必要向我解释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林航，只要你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在一切变好之前，我们总会经历一些不开心的日子，耐心点，美好总会在不经意间出现。嘶，好像太心灵鸡汤了一点，等等我上网找找有没有不那么心灵鸡汤的。”林航直接被他这一波骚操作给逗笑了。

“哥差点就感动了，敢情你是在网上抄的。”

姜祭不可思议的看了他一眼，“你觉得我这种理科生能说出这种话吗？”

快到九点的时候，两个人收拾好了东西，拿着填了地址的通行证，等待系统的传送。姜祭这次学乖了，稳稳地站在那里等，免得过会儿传送进去又摔了。

“你知道，故事的结尾并不重要，生活唯一确保我们的就是死亡，所以我们最好不要让那结尾，夺走了故事的光芒。”——雷蒙德·钱德勒《漫长的告白》

☆、重返校园

这次的副本，实在是经典的不能再经典了——校园。

进副本前，姜祭去玩家商店逛了一圈，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次的副本刚好在冬天，还好林航提醒他备点厚衣服，不然他能直接冻死在副本里。

加上姜祭和林航这两个不速之客，总共有九个人，这次他们的身份是交流生，系统自动筛选了一些年轻的玩家。和上次差不多，阳盛阴衰，只有三个女的，不过这次的三个，看起来都不是很好惹的样子。一个扎着丸子头，看起来年纪很小的小姑娘叫夏欣，丝毫不胆怯，看样子也是个有经验的玩家。另一个打扮的非常非主流，头发染成了蓝色，看起来像一个不良少女的叫唐诗咏，外表和名字极度不匹配。还剩下的一个女的叫江月，妖艳的妆容配上那一双摄人心魂的眼，姜祭站在她旁边的时候，总觉得她身上有一股妖气……当然，是想象出来的妖气。

江月有个哥哥叫江夜，也在队伍里，要不是他俩眉眼间十分相似，姜祭都不敢相信这是一对兄妹，一个温文尔雅，一个狂野张扬。春江花月夜，他们家不会还有个叫江花的吧？这次的一批人也实在是有个性，孟苏楷人如其名，浑身一股腐朽呆板的书卷气，段鉴看起来贼眉鼠眼的，外加一个沉迷方术无法自拔，一直神神叨叨的路识照。用两个字概括这次的队友，那就是——绝了！

作为不知道来自哪里的交换生，他们一行人受到了来自校长的热情款待。

走在校园里，林航见姜祭一直在走神，忍不住问他到底怎么了。

“这个地方，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雕塑，我好像在哪个照片里看见过……雕塑，我想起来了，这里是我爸妈的母校，我在他们的照片里看见过这里。”这个世界上的学校这么多，为什么偏偏是这里，系统又不是没有能力创造一个全新的学校。

“别瞎想了，今天系统怎么了，到现在都不发布任务。”林航摩挲着下巴，按照以往的惯例，系统在他们相互熟悉完了之后就会发布任务，今天却迟迟没有动静，难道卡bug了？

好在校长室够大，塞下他们九个人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