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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对师尊大逆不道呢(129)

但纵雪青和她兄长完全不一样,只是在那站着,就能让所有人的视线全都不自觉放在她身上。

她款款而来,身上一股淡淡的蚀骨花的香气弥漫开,紫眸只是一瞥就带着说不出道不明的风情——她这一眼,倒是让宫梧桐平日里那些眼中的魅惑都显得生涩了些。

纵雪青应该是刚从外面回来,纤瘦腰身上还缠着一把漆黑的鞭子,被她解下来随手一扔,挑着秀眉看向宫梧桐。

“梧桐回来了。”

在外面耀武扬威放浪形骸的宫梧桐此时就像是个孩子似的,也不躺地上撒泼了,直接爬起来噔噔噔跑到纵雪青面前眼巴巴看着纵雪青。

“娘。”

纵雪青看到宫梧桐这副浑身是水的狼狈样子,也不嫌弃地接住他抱了一下,用那涂着艳红蔻丹的手指将宫梧桐脸颊上的水痕擦掉。

“怎么搞成这样?”纵雪青心疼地道,“你爹又罚你了?”

宫确正在将纵雪青随手扔的鞭子捡起来,闻言无可奈何道:“我没……”

话还没说完,宫梧桐就朝纵雪青哼唧道:“是啊,还好娘来的快,要是再晚一点,那不知道是什么效用的符早就戳我脑门上了,和上回一样,我得跪到一整天都不能起来呢。”

宫确:“……”

还不是你自己说的要丢人就丢人?

宫梧桐终于找到了靠山,索性连四年前那被罚了好一回的状一并告了,朝纵雪青诉说自己当年被罚得多惨多惨,膝盖都肿得比大腿还高了。

纵雪青心肠很软,往往宫梧桐说什么她便信什么,闻言一边抚摸宫梧桐狗头一边瞥了宫确一眼,眼睛里全是威胁。

宫确淡淡道:“你是信他,还是信我?”

纵雪青美艳艳丽,朱唇轻启:“自然是信我儿子。信你什么,信佛子假正经啊?”

宫确:“……”

宫梧桐狐假虎威,站在纵雪青身后朝宫确露出一个挑衅的眼神,带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心思,完全不顾若是纵雪青不在时,宫确怎么收拾他。

九重塔是圣尊清修之所,终日寒冷,宫梧桐浑身都是水,纵雪青怕他再寒气入体,心疼得催着他去换衣裳。

宫梧桐满意地看够了宫确被纵雪青训得一语不发的模样,颠颠去换衣裳了。

纵雪青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转身看向宫确:“他怎么了?”

宫确拿起杯子又倒了一杯茶:“什么怎么了?”

纵雪青大步走上前,坐在宫确对面,握住放在一旁的鞭子拿鞭柄挑起宫确的下巴,冷哼道:“他那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定是遇到了什么事,你没问?”

宫确早已经习惯了纵雪青这副张扬的性子,面不改色将鞭柄移开,淡淡地说:“他哪里心事重重了?不是和平日里一样吗?”

“胡说八道。”纵雪青一握鞭柄干净利落地往一旁甩了一鞭,破空声嘶啦一声好似雷鸣,“他都要哭出来了,你都没瞧出来他在难过?你这爹是怎么当的?”

宫确:“……”

宫确是真的看不出宫梧桐方才那副还会和纵雪青告小状的样子到底哪里心事重重了,只好安慰纵雪青:“没事,等会我问问。”

在宫确看来,没有什么事情是说解决不了的。

纵雪青将鞭子放下,一手支着下颌,一手用指尖轻轻在宫确放在小案上的手背上画圈,语调慵懒又勾人:“佛子啊,若是心事能被你轻而易举问出来,就不能算是心事了。”

哪怕遇到万千天雷也面不改色的圣尊此时被纵雪青几个动作搅和的茶差点洒了,他闷咳一声,慢条斯理将手收了回来放在膝上,故作淡然道:“别闹。”

“谁闹了?”纵雪青的手落了空,索性在桌子上漫不经心地画着圈,随口道,“梧桐自小心思就重,无论什么事都喜欢自己去解决,哪怕受了伤也不会告知我们,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性子。”

宫确将茶杯放下,一言不发地将视线落在纵雪青在桌案上画圈的手指上。

纵雪青没等到回答,手指曲起,轻轻在桌案上敲了两下,笃笃两声:“佛子?圣尊?”

宫确垂着眸,将收回来的手重新放到了桌案上,不着痕迹给了纵雪青一个眼神。

纵雪青:“……”

纵雪青差点笑出来,她曲起食指和中指,学着人迈步的样子一下下交替着“走”到宫确手边,将手指继续在无欲无求的佛子手背上画圈。

她一边暧昧地画圈一边斜睨着宫确,就见清冷的佛子终于悄无声息松了一口气,隐藏在墨发下的耳尖微微红了。

纵雪青忍不住直接笑了出来。

“真是个假正经。”纵雪青坐起身来,隔着桌案一把抓住宫确一丝不乱的衣襟,艳丽的面容逼近圣尊禅寂冷然的脸,勾唇笑得眉目全是慵懒的风情,“想要什么,为何从来不自己来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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