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回的猫咪是妖王(53)
云峣摇摇头,鄙视地看着缩到马车边的圆脸少年:“打不过就是打不过,认个输我也不会嘲笑你。叫人算是怎么回事?”
圆脸少年明显被他打怕了,边往马车里钻边色厉内荏道:“我叔叔是玉山派和丰堂堂主,你有胆就留个名字,给我等着!”
说话间,十几个做家仆打扮的汉子已经穿过人群,将云峣团团围困在中间,棍棒齐刷刷磕向街上的石板地面,震慑意味十足。
云峣成功地被敲棍声吓得一哆嗦,一个漂亮的跟头翻出包围圈,站在沿街的墙头上摇头叹气道:“一群人欺负我一个,真是没品。记住了,我叫云峣,是你失散多年的祖宗。”
司映白混在人群里上下打量他,实在想不通这个人又是抽了什么风。
那圆脸少年明显被激怒了,涨红着脸窜出马车,指着墙头大骂:“好,姓云的,我记住你了,我看你有多大的能耐,给我……”
他对上云峣戏谑的眼神本就害怕,一耷拉眼正好看见了宣阳身上的浅青色校服,硬生生把那个没能出口的“上”字憋了回去,连滚带爬地跳下车辕,抹着眼泪鼻涕扑向宣阳:“宣师兄,我是和丰堂弟子于孝,这个人姓云的他无视您的指令,这种时候还敢在上街溜达。弟子代表门派教训他,他竟口出狂言,眼里哪里有您,哪里有掌门啊。”
和丰堂是玉山派外门下设的小分堂,连带堂主都是外门弟子。宣阳连和丰堂大门朝那边开都不知道,自然不认识这于孝是何人,只觉门下弟子哭着告状分外丢人,皱眉道:“够了!”
云峣已经坐到墙头上看戏了,他一双长腿悠哉地耷拉着,顺手薅了身旁的狗尾巴草咬着,怎么看怎么不正经。
宣阳挥开摸眼泪的圆脸少年,扬声道:“各位乡亲,在下玉山派本代掌门首徒宣阳,奉命前来调查门下弟子遇害一事。近来宁霞镇附近常有邪魔出没,大家都小心一些为好。切莫再如今日这般聚众闹事了,都散了吧。”
玉山派在江南一带威望极高,宣阳一发话,看热闹的人立即做鸟兽散,各回各家,只剩下于孝的仆从以及墙头上的云峣。
于孝看着云峣那副不把万物放眼里的样子就来气,但当着宣阳的面实在不敢再作妖,只得声泪俱下地继续哭诉:“宣师兄,这个叫云峣的,您不处理吗?”
宣阳冷冷瞥他一眼,走近墙头,仰头正要开口,就在这时,云峣“呸”一声吐掉叼在唇边的狗尾巴草,正好掉在宣阳脚下。
司映白皱眉瞪了墙上的人一眼,走上前和声劝道:“宣师兄,正事要紧,别跟他计较了。”
方才的一瞬间,云峣的唾沫星子都差点溅到宣阳脸上,若非宣阳一向好脾气,早拔剑上墙跟他动手了。
岂料云峣根本不是个会看人脸色的主,他双臂一撑跳下墙头,笑嘻嘻地盯着司映白秀丽的眉目,兀自欣赏了片刻,而后挑眉道:“这位美人儿,你在为我说话吗?不必。”
司映白只想堵上他这张嘴,径直上前将人扯到一边,低声骂道:“你又做什么幺蛾子?”
“想你了呀。”云峣低头贴着她耳朵道,“好些天不见了,你难道不想我吗?映白。”
他声音压得极低,但在场的都是修道之人,耳聪目明,自然全部听得一字不落。
余兰自从拜入师门就认识司映白这位二师姐,多年来关系虽算不上亲厚往来却很频繁,见一个忽然出现的陌生男子竟与司映白拉拉扯扯,一时只觉得自家师姐被登徒子占了便宜,快步走上前:“你是什么人,离我师姐远点!”
云峣正黏在司映白身边打算再说两句贴心话,被打扰了也不恼,笑着转身:“我是映白自小青梅竹马的郎君,这位小妹妹,有什么问题吗?”
“你,”余兰不可置疑地看向司映白,“师姐,他真是你拜入师门前的……”
“别听他扯!”司映白一把推开没骨头似的要靠上自己肩头的云峣,无奈道:“他是我拜入师门前的朋友,但不是什么青梅竹马。”
“映白,”云峣闻言不乐意了,掐着嗓子装腔拿调,“咱们两家父母之前可都讲好了,只待你及笄我加冠便成婚,后来你入了仙门,经年不见,是不是已经把我忘了?”
他说着竟微红了眼角,还要上手扯司映白衣袖,神态表情拿捏得恰到好处,将一个被负心女抛弃的痴情郎演得淋漓尽致。若非在场之人都知道司映白的为人秉性,怕是会信以为真。
宣阳笑着走上前道:“云公子性情率直洒脱,虽非修道之人,却着实令人羡慕。既然你与司师妹认识,今日可否给在下一个面子,权当一场误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