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回的猫咪是妖王(45)
云峣双目通红,低头盯着她好看的眸子,一字一顿道:“我只想让你活着,你不能死,我不许你死!”
这话说得坚决,不留余地。
司映白无奈地暗叹一口气,不愧是神仙的脑回路,常人的套话法子在他身上半点用处没有,方才的一切算是白说了。
神魂已经消停了,只隐隐有些刺痛,她站起身环顾殿内,不在意道:“我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但不代表我愿意接受你的安排。你不想说便算了,能跟我说说近来发生的事情吗?”
“抱歉。”云峣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再次开口道歉,他这次没有再肆意上前贴着司映白,只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站着,“近来之事,我也有诸多疑惑。邓宿是那日与我在关外动手的灰衣人,但他没那么大能耐搅动魔界,幕后黑手另有其人。”
“邓宿,”司映白听他提到这个名字,仔细揣摩片刻,道:“我一直想不通,邓掌门为什么会入魔,人心虽善变,但入魔总要有一个契机。谢意因不满足于修为地位,日益衰老而入魔,邓宿因为什么?”
“相同的缘由。”云峣一撩衣袍重新坐了回去,经过方才的一遭,两个人谁也没心思继续吃饭。
他挥手将桌面清理干净,歪头看向司映白:“修为到了大乘境,是能够感知到自身寿命尽头的,对死亡的畏惧日复一日,再加上身边心怀不轨之人的刻意引导,形成心魔也不稀奇,眼下最棘手的,是那个幕后之人,我至今不知是何人在幕后做鬼。”
即使司映白自诩六根清净也不得不承认,云峣长得好,一举一动皆是风骨,歪斜不正当的姿势也能坐出一份赏心悦目出来。
她强迫自己将目光从云峣身上挪开:“你跟幕后之人交过手吗?”
“没有,他偷袭过我,但未曾正面交手。”云峣注意到她目光的转变,低下头盯着空无一物的桌面,“若非被他偷袭重伤,我也不会放任邓宿意图伤你,让司瑞钻了空子把你诓骗到这里来。”
不知道他自己和自己较了什么劲,再抬起头来时,眼眶红得吓人,水光笼在锋利的眸子上,整个人看起来邪里邪气:“映白,你的记忆一直在恢复对不对,你想起我了对吗?我是想你记起来的,但你的神魂尚未完全修复,若是强行忆起往昔,恐怕承受不住,我……”
“可以不提这个了吗?”司映白被他一双含情眼看得心里发虚,转身面对窗外。
大殿外灵气萦绕,妖兵们远远守着,偶尔交头接耳,更有甚者,悄悄顺着窗柩往殿内探头。
司映白仔细看去,这群妖修有些尚未结丹有些却修为不弱,不分彼此挤成一团,他们守在这大殿外恐怕不是云峣要求,而是自发为之。
整个魔界黑云遍布,唯独这一栋神殿例外,里面住了云峣这个神仙,大概是魔界灵气最为浓郁之地,有益修行,妖修们自然会往里凑。
云峣明显也看见了,抬步走至窗前,横眉冷喝:“都给我滚外边去,谁敢再进来偷看,毛别想要了!”
妖修们一听到拔毛威胁,立即连滚带爬地往外跑,远远躲着。
“等等,回来个!”云峣屈指敲敲窗柩,“传信给司瑞,让他来见我。”
鹰钩嘴第一个跑回窗下,拱手道:“君上,姓司的灰狼一肚子坏水,您有事吩咐我们就是,叫他来做什么。我看着小子留恋人间的红男绿女,乐得找不着北了。他心里那还有您呀。”
“滚!”云峣明显不想听他鸟叫,直接挥袖把大殿内的所有窗合实。
“灰狼,司瑞?”司映白想起司瑞身上的异常,不由无言以对。
她倏然想起那日在赤炎洞府挥向自己的致命一击,天市峰上小猫挡住邓宿的魔气,以及,方才云峣说自己曾被幕后之人偷袭。
金色小猫虚弱的睁不开眼睛,变成人形怎么就忽然没事了?司映白想到此处,担忧地上前一把抓起云峣手腕,并起两指搭上腕脉。
云峣微微低头看着她,笑道:“摸出什么了?”
他不是人,自然什么探不出来。司映白放开他的手腕,正色道:“不跟你开玩笑,你的伤怎么样了?我来此地前司城主说妖王宫里有一块能够沟通天地的宝玉,只有宝玉才能治你的伤。你之前伤得那样重,现在如何了?”
“听他瞎扯。”云峣仔细回味手腕上沁凉的触感,轻笑:“他说的是我床底下那块石头吧?我这里的东西都能沟通天地,就要看怎么使了。我先前神魂离体,还要分出灵力维持小猫的躯体,自然会精力不济。你已经把我送了回来,神魂已经回了本体,很快就会恢复。”
他高兴起来又往司映白身边贴近了些,低声道:“不必担心我,若是轻易就被几个凡人修士伤了,那我以后也不必在天界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