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叫停她方跟着其他人走。一直在往上,踩了楼梯,他听到木梯咯吱响的动静,这么绕了几圈后,很快有推门声。
“师妹看看,这个房间满意吗?”
阙玉也很好奇,爪爪挑开披风的缝隙朝外看。入目是一间很大的屋子,角落有一张床,地上铺了席子,席子上搁了团蒲,中间是台高山流水的茶几。
一旁摆放了些书籍和炼丹的炉子,有一面的小柜子,上面写满了小字,都是药材,知道她会炼丹,方便她开炉?
床、茶几、团蒲、炼丹炉,还有一面落地的门,推开外面是个延伸出去的凉亭,在上面一边感受优美的风景,一边修炼,待遇真不是一般的好。
玄朱这个云颠天才份量很重啊。
阙玉拉了拉她左侧的衣襟。左边是同意,右边是拒绝,玄朱犹豫片刻,点了头,“就这间吧。”
她满意,其他人自然没有话说:“那师妹好生歇息着,愚兄们不打扰了。”
玄朱微微鞠身颌首。
那些人回礼后识趣地纷纷离开,屋里登时只剩下俩人。阙玉感觉玄朱周身光芒大闪,用了法术,他整个扯开披风瞅去,在下结界,不想让人进来和打扰。
禁制将整个屋内包裹,他身上缚的布条才整个散下。阙玉得了自由,落地后伸了个懒腰,开始巡查新地方。
他最感兴趣的就是屋里窗旁的那扇门,推开后头是个很大的亭,一面镂空,另外两面包着。
一角亦放了茶几和团蒲,方便修炼和冥想,真不错。
阙玉前脚坐下,后脚另一个团蒲便被人霸占,屋里只有两个人,不是他就是玄朱。
阙玉扭头朝那边看去,玄朱就坐在他不远处,一丝不苟的盘着膝盖,双手掐诀,闭着眼打坐。
这个死板的,没事之后又开始了,除了打坐眼里没有其它的。
这多好的风景不看。
这处也被设了结界,他能瞧见外面,但是外面看不到他,隐私护的很严,方便他肆意坐在边缘观察四周,还不落人闲话。
他这样的身份,被人瞧见了肯定会多嘴絮叨。
阙玉继续打量,似乎在最顶层,上面什么都没有,一勾头倒是能望见甲板。
偌大的地方还留了许多穿着白衣裳的弟子们七嘴八舌讨论,说什么师叔刚刚好可怕,我差点以为要打起来。怎么回事?哪里出了问题等等的话。
方才被玄朱薄了面子的几个自称‘愚兄’的同门脸色也不好看,在底下一层用神念交流,怀疑师妹脾气见长了,踩到他们头上了,亦或者不将他们放在眼里了云云。
虽然是私底下的谈论,还下了结界,但是修为差别太大,他还是一字不漏全听进耳朵里。
现下只有一个感想。
爽啊。
他们有多不得劲,他就有多舒坦。
阙玉从紫府空间拿出自己的御用席子,铺在地上后朝下一倒,摔在席子上翘起二郎腿,悠哉悠哉的晃小脚脚。
边自己暗暗痛快,边还不忘观一观玄朱。
总算知道当年他娘为什么选择他爹,还非他爹不可。
玄朱和他爹一样不善言语,别人说十句她这边憋不出一个字来,但是她用行动证明了自己在乎他,很爱很爱他。
我可真厉害,把她迷的神魂颠倒,非我不可。
心中知道不是这样的,是玄朱接触的人太少,非常缺爱。恰好幼年时他给了她类似于‘爱’的东西,不管是哥爱还是父爱,总之叫她印象深刻,所以长大后才会这么执着。
道理都懂,就是免不得嘚瑟一把而已。
阙玉忽而便躺不下去,撑起身子站起来,迈开四肢朝玄朱那边走去,到地方后一屁股坐在她腿上。
往后一扬,不出意外倒在她手心里,怕他摔着,即便在修炼也随时注意他这边的情况,及时护住他。
阙玉感觉自己被人朝后拉了拉,直到脑袋枕着东西才停下。
他也不动,就这么仰躺着,看还闭着眼的玄朱。已经收了手,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如高高悬挂在天上的明月,世间万物,春暖花开,叶落冬寒与她无关,彻底置身事外的感觉。
在别人眼里,她就是这样的吧?
只有他看到的是不一样的。
不仅有她清冷的一面,还有她在床上强势的样子,沉默地戴上可笑的兔子围裙,一丝不苟洗手做饭也叫他印象深刻。
讲实话,玄朱真是个神奇的人,上能御敌,下能屈尊进庖屋。
感受到了当年他母亲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