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玄朱回答的很认真,“我会陪你一起去。”
阙玉一愣,“你陪我一起去?”
玄朱点头,“我以前也经常镇守镇邪塔,里头邪祟无数,有多暴戾残忍,我比你更清楚。”
她每日皆受蛊惑引诱,无数杀气戾气像大风大浪一般席卷而来,极其影响道心。
她是天生剑骨又是玉体莲心尚且如此,更何况阙玉。
他本身就是爱玩爱闹的性子,搞不好非但不会痛改前非,反而还会跟着其它邪祟一起堕落,彻底毁了他。
有她在,他不可能中招,也不可能再做坏事。
当然,她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
阙玉陷入沉思。
玄朱也去的话,那不就跟现在差不多,待在她的船上,让她给做小鸡,有她陪着,随时进她的紫府空间,唯一的区别是以后不能自在的逛街了,而且法力会不会给他恢复也是个问题。
可别到时候人进了镇邪塔下还是手无寸铁的模样,吃喝拉撒安全问题全靠玄朱解决。
要是玄朱觉得他跟这会儿一样,没有改邪归正的意思,那他猴年马月才能恢复真元走出镇邪塔?
俩人相差这么大,他这幅小身板又够玄朱怎么折腾的?
阙玉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玄朱这样的先天条件,宗门不可能让她进镇邪塔下吧?
她可是天赋胜过了他爹、万年难得一遇的天才,需要倾尽整个太清宗才能培养的起,是太清宗的门面,招牌,要去各大秘境武台为太清宗夺得荣耀的人。
她要是进镇邪塔下耽搁个几百年再出来,黄花菜都凉了,天才也变成了蠢才,老早被人追上,无一席之地。
阙玉没忘提醒她,“镇邪塔下没有灵气,你怎么修炼?”
玄朱早就想好了这个问题,“我有极品灵脉在,助我几千年修行不成问题。”
几千年?
这个渣渣,听着意思还想困他几千年?
一年他都待不住,虽然结果比他预想的要好了那么一点,但是平白无故被人镇压,怎么琢磨怎么不得劲。
“你做得了主吗?”阙玉说风凉话,“可别把我送进去后宗门和你师父不让你跟来,结果我一个人在里头凄凉等死,你在外面逍遥快活,我要是死了,都是你的错,你能心安继续修炼吗?”
他又感觉到了,那股子莫名让人汗毛倒竖的气息,从四面八方涌来,像冰水一般,漫过头顶,叫人有窒息的危险。
黑暗里无人注意的地方,玄朱握紧了搁在膝盖上的手,“不可能,我会和你一起走,谁都不能阻止,除非我死了。”
她不进去,也不会送阙玉去。
她察觉到了,阙玉有点怵进镇邪塔,其实很早之前就有感觉,有一次他做梦嘴里含着‘不要’。
像是在嘟囔一样,口音隐隐像‘不要进’隔了一会儿才有类似‘镇邪塔’三个字冒出来。
那时候没听出什么意思,因为不清楚,现在看来就是不想进镇邪塔。
连做梦都这么说,可想而知他有多抵触。
她不能违背师父的命令,但师父没说怎么安排她。
所以她也会去,陪着阙玉,镇邪塔内邪祟无数,确实会有危险。
那些连师父都杀不死的恶魔,尚留一口气,他们活了千年万年,也许会想什么法子合力对付阙玉,亦或者精神攻击,阙玉不一定应付得了,即便可以,总有一天会失策,被偷袭被暗算。
他刚刚没说错,如果他在里头出了什么事,她可能这辈子修为就到这里了,再也不可能有寸进。
不跟着也静不下心修炼,不如与他一道面对。
诚如他所说,她俩现在是道侣关系。
阙玉挑了挑眉。
没想到她语气这么坚定。
那就有好戏看了。
太清宗不可能让她这个天才中的天才耽搁那么长时间,不仅误她自己,还会误了太清宗。
试想一下一个这么强大能给宗门换来无限光荣的人用不上,跑去镇邪塔玩,宗门能愿意?
她又是个死板的性子,答应的事打死都会做到,平时不给承诺的时候尚且如此,现下这么肯定,绝对会信守诺言。
宗门没法子,搞不好会寻一个折中的办法,比如说连他也不镇压了。
叫玄朱继续带着他,一直困在身边,既能时刻观察他有没有反省,又能保全玄朱,两全之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