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他爹竟是我自己(71)
齐墨这才从方才的呆滞中反应过来,但也没用沈怀璧的鞭子,而是手脚麻利的从窗帘上撕下一块布绕在她的手腕上,也算绑了个结实。
沈怀璧对已经痴狂,细细颤抖着的苏淮秀道:“你暂且安静些。不管我是不是青龙帮的人我都能带你逃出去,如果你现在因为声音太大而引来别人的注意,我和你今日都别想走出这花月楼了。”
苏淮秀也只是因为方才激动才变得有些疯魔,因此,沈怀璧一说她便反应过来,声音也小了许多。
她蹙着秀气的眉,反问道:“那为何要用绳子把我的手绑住?”
刚把人绑住的齐墨:“……”
那还不是他怕你跑了?!
齐墨默默的把这一口硕大的黑锅给自己扣在头上,看着沈怀璧。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沈怀璧究竟要做什么,青龙帮和花满山庄的渊源还没讲清楚,此时又突然冒出了个青龙帮帮主的妹妹。
苏淮秀似乎是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大跳,还有些没缓过神来,只是坐在凳子上,抽抽噎噎的暗自神伤。
因为揽月姑娘被拍走,楼下慕名而来的宾客普遍兴致缺缺,有的索性直接走了,留下来的客人也是小声交谈着,喧哗声也就小了许多。
齐墨掀开窗帘的一角,偷偷往下看去。
在一群醉的昏昏沉沉的客人里,还夹杂着了几个身材精壮的大汉,面色微红,毫无醉意,正虎视眈眈的环视着四周。
齐墨心下了然,心道这应该就是花月楼安排的打手。
一些有名的勾栏瓦肆经常会请一些男子过来镇场,以防有人故意寻衅闹事。
但就算再过分的场面,也用不着这么多人吧?
今日,花月楼算是有备而来。
不出意外,无论等会儿沈怀璧要做什么,他们面对的敌人都是这些隐藏在暗处的,至今还不知道有多少的精壮打手。
究竟是谁在背后要害他们?从江北开始,一路穷追不舍,再到今日的江陵花月楼。
江北的花满山庄本就是一个硕大的谜团,还在他们心中横亘着没有解开。谁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些人竟然追着他们到江北了。
思及此,他放下帘子,折身走了过来。
“你知道我为何要把她拍下来吗?”沈怀璧没去管苏淮秀在干什么,自顾自的斟了一壶凉茶,端着瓷杯喝了一口,把瓷杯放在桌上。
齐墨见他不动声色的打量苏淮秀,还以为他有什么重大发现,便问道:“怎么了?”
沈怀璧早就已经把头上戴着的兜帽拿下,原本修长雪白的脖颈处有一道长长的伤口。原本是极破坏美感的东西,放在他身上却有一种意外的毫不违和之感。
即使是知道这些伤口是假的,齐墨仍然很在意。那条长长的伤口就横亘在他脖子上,只要一说话,沈怀璧的喉结轻轻滚动,不知为什么,每当这时,齐墨的眼角就轻轻跳动一下。
“你还记得我来江陵是干什么的吗?掐指算来,容叔已经在江陵被困了小半个月了,我们的人进入这里就像石沉大海一般杳无音信,我拍出了一波又一波的探子,这才挖了点真正有用信息出来……哎!你干什么!”
也许是渴极了,齐墨端起桌上的盛着茶水的瓷杯就一饮而尽。唇瓣贴在上面的位置,不偏不倚,正是沈怀璧方才喝过的地方。
齐墨一脸茫然,傻愣愣地看着他:“怎么了?”
沈怀璧暗自有些心虚,明明大家都是男子,共用一个瓷杯也没什么不同的……即使曾经有过肌肤之亲,但也是中药后不得已而为之,实在不是齐墨的过错。
但情况危急是情况危急的做法,如今他们俩都清醒的很,如果再。任由自己不堪的肖想,那错的,伤的,狼狈的,最终只会是自己。
这段不得已而为之的情愫,就只能让它自生自灭。像他们这种人,那些不安的肖想,只能被千钧之力压在心底,压成一张扁平的叶子,好歹还能让他收藏纪念起来,至少不会在将死之时还会后悔曾经有一段感情灰飞烟灭了,却什么都不曾留下来。
他和对方就像飘荡河中的两片叶子,齐墨是岸边的柳叶,青翠欲滴,充斥着生命的活力。
而他,也是飘荡的枯叶,只是繁花似锦之间的一缕过客,在天地之间短暂的相遇,而后又分开。
沈怀璧暗暗觉得自己好笑,面上却波澜不惊,摇头道:“没什么,我刚才看走眼了。”
齐墨挑了挑眉,习以为常了沈怀璧时时刻刻都有些奇怪的行为,催促他道:“师哥,你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