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他爹竟是我自己(69)
齐墨听见了敲门声,然后是一句底气明显不足的“客官您在吗”。
如果外面的那人真是进来叫沈怀璧走的,如今他是这里的小二哥,自然不敢明目张胆无理无据的再待在这里。
可齐墨万里迢迢,不辞辛苦的日夜兼程赶到江陵来见他,又怎么会让沈怀璧再从自己眼皮子底下轻易跑走了?
他当机立断,握住沈怀璧的手腕,把他带入自己的怀里。
沈怀璧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茫然无措的跌坐在他腿上。
一时间四目相对,空气似乎都因为尴尬而成了某种胶状物,在他们之间缓慢的流动起来。
门外的小二哥实在等得不耐烦,又不太懂规矩,冒失地推门进来,一进门就看见了这段不该看见的场面:
那个刚从后厨提拔上来的跑堂小二哥正坐在一身华服的贵客腿上,耳根不知道什么原因,泛起了点点薄红。
饶是他再不懂事,看见这场面也全明白了。
这两人在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没羞没臊的在客房里面搞起来了!!
“那个……客官对不起,我……我这就走!”
说罢,他转过头就走,踏出房门之前还不忘给他们关上了门。
被齐墨强行箍在怀里的沈怀璧:“……”
齐墨到底脸皮薄,把箍住他的臂弯松开了些,垂着眉没说话。
沈怀璧刚想从他身上站起来,那多事的小二哥推开门,去而复返了:“诶!客官!咱们花月楼的花魁揽月小姐可是要马上出场了!如若客观有此兴致,可千万不要错过此等良人呀……”
沈怀璧被这个一惊一乍的人吓得一不留神,又跌回了他腿上。
齐墨皱眉,冷冷道:“出去,你坏我雅兴了。”
小二哥立刻闭口不言,逃也似的跑走了。
沈怀璧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回过头。瞪着他道:“你怎么忽然跑到这里?是不是来看那什么花魁揽月小姐来了?”
齐墨也愣住了,在进江陵城之前,他从来不知道有这么号人物,甚至连沈怀璧说起的时候,他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沈怀璧见他一时没说话,心下已经默认齐墨背着他逛花楼,又不小心被他抓到,自己也知道理亏,这才没敢答话。
齐墨小心地觑着他的神色,见他面色越来越黑,并且将会有像锅底一样色泽的趋势,这才知道他误解了,连忙解释道:“师哥,你自己怎么也忘事儿呢?我记得你之前和我说了呀,要找人就要在花楼来找。我连那什么揽月小姐一面都没见过,自然是来寻你的了!”
沈怀璧挑了挑眉:“我谅你也没那么大的胆子,敢在我眼皮子底下逛花楼。不过那揽月小姐来头可不小……”
沈怀璧突然定定的看着他,微蹙着眉尖:“十一,你身上可曾带够钱了吗?”
齐墨虽不明白沈怀璧要干什么,但还是把典当白玉佩换来的余下的银票递给他。
“我是从东大营偷偷溜出来的,身上一个铜板也没带,就这些了。”
沈怀璧有些不信,狐疑道:“我看你这身衣裳穿的人模狗样的,难不成这是你在大街上捡来的?”
齐墨摇了摇头,眼里带了点苦涩:“不是的。我唯一贴身带着的能换钱财的东西,就是一块我母妃给我的白玉佩……当了便当了,物是人非嘛,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沈怀璧半晌没说话。
楼下的锣鼓声渐起,有歌女凄凄婉婉地唱着秦腔,可能主人家嫌那支歌子不喜庆,不一会儿就换了另一人上去,这次转而唱的是阳春白雪的宴曲了。
“恭迎各位贵客,来到咱们花月楼!”花孔雀换了件更繁复华丽的衣裳,站在台上,声量却很大,足以让二楼雅座坐着的客人能够听见。
“想必今日大家来的花月楼都是为了一睹揽月小姐的芳容,我也不喜爱卖关子,不若现在便开始,也不要误了揽月小姐陪诸位贵人的宝贵时光才好呀!”
四座喧哗声渐起,众人交头接耳的讨论了一会儿,这才安静下来。
雅座的客人专门有小二把签子送上去,客人把愿意出的银钱写在签子上,再着人拿下去,别的就与其他的花楼别无二致了。
齐墨诧异地看着沈怀璧接过签子,问道:“你也想把她买下来?”
沈怀璧淡定的看了他一眼,手中的笔杆轻轻晃动。等齐墨凑过去看是那块薄木板制成的签子上,已经被沈怀璧画了一个圆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