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春来(29)
神宫一群人没什麽冰山撞热火,水深火热的煎熬,反而像看戏一样,乐见一团火追著一块冰跑,看是火把冰给化了,还是冰把火给冻了,最後萧鸿卿暗中开盘坐庄,不仅神宫里的侍女们参与,连山里的练成精的阿猫阿狗也来掺和,这下原本清幽宁和的地方一下就乌七八黑。
其实萧鸿裔的办法只有一个,诚恳诚心的死颤烂打,热脸殷勤的贴上别人的冷脸。
一日,唉声叹气想尽办法的萧鸿裔收到飞鸽传书,扫了一眼,神色凝重起来。
"发生什麽事了?"萧鸿卿好奇的凑过来。
"娘让我们不要回宫,留在这。"
萧鸿卿沈思片刻猜到缘由便道,"宫里要出变故了吧。"
萧鸿裔叹口气点点头,"娘让我们好好呆在这不要牵扯进去。"
"那到是,皇宫就好比一个大漩涡,不管你愿意不愿意,都会被它吸进去,躲远点好。"
"但是我担心娘她一个人在宫里..."
"放心好了,贵妃可不同於深宫里的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你难道还不了解你娘?何况她毕竟是嘉兰的公主,想要对付她还要衡量衡量两国之间的关系。"萧鸿卿老大哥般摸摸小九的头,忧愁的说,"其实我觉得最难的还是把你媳妇哄好。"
萧鸿裔白了他一眼,"你怎麽和我娘一样!"说著将字条甩给萧鸿卿。
只见白纸黑字,宫危,莫回。
简洁明了。
後面有个批注,你要是哄不回媳妇,老娘和你断绝关系!
很严肃也是威胁。
神宫里的一群人没什麽水深火热的煎熬,反而像看戏一样,乐见一团火追著一块冰跑,看到底是火把冰给化了,还是冰把火给冻了。最後,萧鸿卿暗中开盘坐庄,不仅神宫里的侍女们参与,连山里的练成精的阿猫阿狗也来掺和,这下原本清幽宁和的地方一下就乌七八黑,鸡飞狗跳。
其实萧鸿裔的办法只有一个,诚恳诚心厚脸皮的死颤烂打,热脸殷勤的贴上别人的冷脸,他就是那不怕火烫不怕冰冻,锤不烂搅不碎的牛皮糖。
"冰糖银耳莲子羹。"萧鸿裔讨好般笑著把甜品放在桌子上,收回手满心期待的望著对方。
潇泫瞥也不瞥他一眼,淡淡道,"九皇子还不下山麽,你的志向就是呆在这小小的地方?"
"当然不止那麽简单。"萧鸿裔否认道,顿一顿观察了一下潇泫的脸色继续说,"应该是和你一起!"说完萧鸿裔挠头不解的问,"你到底还在气什麽?要说误会也解释了,你也说你信了,那为什麽还那麽冷淡?你有什麽话就直接说,这样不清不楚的我也猜不到啊。"越说到後面越急,萧鸿裔忍不住上前一步,"你能不能把心里想的说明白了?"
"我的话已经重复很多次你都没明白?"潇泫瞟他一眼,反倒有点怪他明知故问的味道。
潇泫的反问把他弄的尴尬不已,面对朗但的沈默,自己站在那里被当空气,萧鸿裔左右不是。潇泫也碰都没碰平时最喜欢吃的甜品,反倒是不停的喝苦苦的茶水。等了半晌,也不见有後话,萧鸿裔只能撇撇嘴,微微叹口气退了出去,脸上是掩不住的失望。
微微敞开的门缝露出一丝光线,照在屋内人的身上,有种说不出的空寂。
之後的几天如潇泫所愿,天天在眼前晃荡的人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心里竟然有些空荡荡的,只是都被潇泫忽略或者否认掉。
冬天的雪满满积在树枝上,压低了枝头,被寒风一吹,晶莹的雪就簌簌散落,宛如千树的梨英飘落。日子如雪般淡白寂寞,静下来,有些念头就会不由自主的浮上心头,每次在面对萧鸿裔时,他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那种久远而又陌生的感觉忽然又像春天的嫩芽苏醒了过来,在血液里流动,带来微微的悸动,这是他能清晰感受到的。
就如心原本牵连在一个人身上,但如今人不来,牵连断了,心也空了,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飘荡,无所倚靠,无所慰藉,这种感受越来越强烈,越来越不能忽视。
後没後悔将人赶走,潇泫不知道,只知绵绵不绝的苦涩,痛入心扉。
一直的拒绝不是因为他不喜欢萧鸿裔,这一点潇泫很清楚,而是因为他害怕,害怕希望的到来,最後又失去,虽然误会可以解开,但化不了最初等待後失望的阴影,那种在黑暗中辗转反侧的滋味不是简单的几句话能化解的。
潇泫已经怕了。
怕了等待。
宁愿缩在壳里永远不出来。
"如果你怕等,为什麽不主动一点?"无轻飘飘的语气打破了潇泫心中的平衡。
潇泫对总是凭空突然出现的人已经习惯,他苦笑,"你似乎总能将人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