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回前堂+番外(21)
翟墨在门外长吸一口气,终于说了出口:“见九号和七号纠缠在一起,行那苟且之事!”
只听砰地一声,北堂朝一脚踹翻了桌子,他伸手捏住季华鸢的下巴,将他拖到自己身前,咬牙道:“原以为你这心思动在本王身上……七号碍了你什么事,你要如此费尽心机,不择手段!”
季华鸢呼吸困难,气势上却不肯半分示弱:“七号也不是没害过我!”
“可他没害成你!他在你饭食里下了腹泻之药,远不及你狠毒!”
季华鸢冷哼:“既是狠毒,又何谈谁更狠毒之说。难道他没狠得过我,就是他善我恶了吗?”
北堂朝闻言,渐渐放松紧皱的眉头,他松开手,面上没有更添怒色,反而恢复了那一派北堂王的森冷。道:“是,是本王忘了,你早已是狠毒之人,又何谈究竟狠毒到了什么地步!”
季华鸢低头轻笑,叫人看不见他的神色:“你随便说我什么都行,只是……王爷,无论和您还是和九号,七号,东门已容不下他了。”
“本王不用你提点。”北堂朝一字一字从牙缝间挤出来,转身大踏步开了门,对一脸错愕的翟墨说道:“九号和七号出局,调去江南分部,无大事不必调回了。”
翟墨见北堂朝衣衫不整,还哪里赶往里面看一眼,连忙应了是就要退下,却又被北堂朝叫住,北堂朝背对着季华鸢,面色如万年寒冰般森冷,他轻轻启唇,字字重极:“十四号方才和本王请命守擂台,通知其他二十一影卫,明日训练暂停,有哪个不服的就站出来,打赢了十四号,本王重重有赏!”
作者有话要说:
☆、秋雨晚来
季华鸢回去时灯火已灭了,身上满是纵欲后的虚软和寒凉。他摆北堂朝这一道时只想到了北堂朝诸多顾虑不敢发落他,却没想到北堂朝反来这一手。
那人终归还是北堂王。季华鸢低下头苦涩地笑:我总是把你看得太轻,在你面前,我的筹谋,都变成了,自作聪明。
明天的擂台,他季华鸢在那群高手面前,怕是连一个回合都撑不过。
季华鸢在幽暗的廊道中慢慢地走,走近了才发现饮笙阁并未熄灯,他心下了然,推门进屋,果见饮笙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
“回来了。”饮笙听他进屋,也不起身,只是伸脚勾了一个小凳子送过去:“坐。”
季华鸢没坐,只是站在不远处,低声道:“学生今天做错事,惹老师生气了。”
饮笙闻言睁开眼,眉眼间倒不见半分愠怒,只是惯有的冷清:“你只是做了你本就要做的事,为师只是见你要出漏洞,帮你一把,何气之有。”
季华鸢心下了然,打从他出了门药效上来之后他就知道了饮笙是在帮他,只是这心中仍旧奇怪:“老师,恕学生直言相问。老师与我并无过深交情,何必帮我算计王爷?”
饮笙瞟他一眼,目光又移向别处,声音带着三分慵懒七分冷淡:“我不是帮你算计王爷,我是帮王爷,早点看清了你。”
季华鸢心下一寒,急道:“老师也觉得我不择手段吗?老师素来能看透万事百态,只怕心中却是看错了学生!”
饮笙闭上眼,缓缓道:“我没有看错你什么。是你,不懂我的苦心。”
季华鸢心中憋气,索性别过头去,咬着唇不再说话。饮笙睁眼看他神色怠倦,身形不稳,也知他今日受了累又受了凉,身子已是熬到头了,便只是淡淡道:“你早晚会明白。听说你明日还要摆擂台挨打,还不趁着舒坦时候好好歇一歇。”
季华鸢纵是心里早就有数,听见饮笙这般讽他,心头还是气急,回嘴道:“学生还没上擂台,是挨打还是打人,老师尚未可知。”
饮笙闻言轻轻一笑,转身走回里屋去,只道:“随你。”
季华鸢恨恨地转身,也回到自己的屋里,合衣躺倒在床上。
也许是这一天变故太多,亦或许是与北堂朝折腾得太过劳累,季华鸢觉得头脑里千头万绪难以理清,本想着会失眠一整夜,却是顷刻间便沉入了梦乡。
只是这梦也非美梦。梦里他见北堂朝怒目瞪着他,剑眉长挑,骂道:“季华鸢,你这贱人,竟是狠毒到了如此境界!”
睡梦中的季华鸢翻了个身,沉沉地叹了口气。
饮笙院主屋的烛火熄了又亮了,季华鸢睡得沉,竟是毫无知觉。
“十四号休息了?”翟墨探着头向里面瞄了一眼,压低声音说道。
“今晚不会醒了。”饮笙提过一盏灯笼,和守卫打了招呼,便拉着翟墨往饮笙阁院外走,一边说道:“我看他,总也不像是东门人。”
翟墨叹道:“早晚是东门人。他再不够格,王爷再欺他,他也终是会如了愿。你,不了解季华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