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川笑意更浓了些，胡图的态度让他想起了在中岛的时光，她还是一如既往的自信。

“好了，我跟她们约好了去染个发，就先走了，再见！”胡图对江海川挥了挥手，然后转身离开。

江海川低头看了眼手环，在前几天他的手环也被升级得能够显示时间了，现在时间还早，他也不想睡觉，就准备在这个地下城市随便逛逛。

地下城市中没有昼夜交替，也不存在什么宵夜早餐，工人上班都是互相倒班，所以在任何时候都不会存在街上没人的状况，这一点倒是热闹。

江海川双手抱在胸口耸着肩膀走在街道上，他记得石磊以前经常做这种动作，他不知不觉就学过来了。

逛了一圈江海川也没发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正当他准备回去的时候，他看到前方有一大堆架子，架子上挂着一张张白纸，还有一个戴着帽子的人正弯腰收拾东西。

江海川有些好奇地走过去，当他看到画中景象的时候突然愣住了。

“朋友，怎么样？卖一张吧！你看看这张画的构图和内容，高楼耸立的远景，狭窄压抑的巷道，一个半躺在地上的男人，他想站起来却无能为力，就像如今的我们一样！”收拾东西的画家看到有客人来了，连忙站起来推销。

江海川还是呆呆地看着那副画，没有做出任何回答。

那个人见江海川如此专注，以为有戏，称热打铁地说：“朋友，看你这么喜欢，就200块卖给你了！”

江海川的时间像是暂停了，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那个人皱了皱眉头，“这样吧180，不能少了，喜欢你就拿……”他一脸肉痛地模样走到江海川面前，走字还没出口，瞬间脸色大变，连忙后退了几步，“你怎么会在这里？”

江海川转过头冷冷地望着面前这个人，她穿着棕色的上衣和邹巴巴的裤子，头上戴着一顶毡帽，上面还系着两个绒球，尽管穿着与他记忆中的人相差甚远，但面前这个人的声音和面庞他绝对不会忘记，秦月霜，那个从出现到消失无不透着诡异的女人！

四年的时间，秦月霜脸颊尖了些，头发更长了，似乎也长高了，哦不！没有，她是穿了增高鞋！

江海川冷冷地盯着秦月霜，脚步轻轻挪动堵住她的去路，他的直觉告诉他，秦月霜知道得会比他之前遇到的任何一个人都多，而且两人间还有私怨！

秦月霜注意到了江海川的意图，连忙摆手说：“有话好好说，你冷静点，我四年没打过架了！”

江海川依旧死死地盯着她，他可不会轻易相信眼前的这个人的鬼话。

秦月霜很快也明白江海川不会轻易相信她，所以举起手后退了两步，再解释说：“首先，我绝对不知道你是怎么下来的，当初秦昂那个老头想把你弄下来，但是被木生月拒绝了，冤有头债有主，以咱俩的关系说不定我还能帮你找出幕后黑手！”

江海川眼神缓和了些，秦月霜出乎他意料的配合，让他有些惊讶，不过仔细想想，她四年前好像也是这么碎嘴来着。

“那你觉得我是被谁弄下来的？”

秦月霜蹙起眉头想了一会说：“嫌疑人太多了，没有证据不能乱讲。”

“这就是你的诚意？”江海川往前跨了一步，盯着秦月霜。

“诶，你干嘛，四年前我放了你一次，你放了我一次，虽说大家都有点小心思，但都没造成什么无法挽回的损失啊，怎么搞得好像我欠你什么！”秦月霜又往后退了一步，始终同江海川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

江海川听后止住了继续靠近的想法，重新盯着秦月霜。

秦月霜看了眼江海川，然后又叹了口气说：“我确实是知道很多事情，但我不能说，因为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我不能做决定，虽然我觉得没什么，但有人会觉得不好。”

“就是你什么也不准备告诉我的意思对吧？”江海川冷冷地问。

“放心啦，我说过会帮你就一定会帮你的，等过段时间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它知道所以的事情，也有权利决定要不要告诉你。”

“什么人？”

“哎呀你别管，反正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四年前我跟它提起你的时候它就对你很感兴趣，说想见见你！”

“见见我？”

“对啊！但是上次我被你跟踪后，秦昂那个老家伙就不准我上去了！所以也没机会去找你，没想到你自己下来了！对了，话说回来，你下来多久了，我怎么之前一直没见过你？”

江海川沉默，他怀疑过抓他下来的人是木生月或者秦月霜，但现在看来这个猜想有些站不住脚，因为虽然两者有把他抓下来的理由，但完全没必要把他送到火油矿区去采矿，毕竟如果不是他运气好，他现在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