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师本正经(184)
如此一来,缘良的命算是保住,月邪自是高兴,对池炎天也多怀几分感激之情:“月邪多谢妖主相助,以后若有需要之处,月邪定当尽力而为!”
看得出来,这位妖主品性不错,不然月邪也不会大方给出承诺,池炎天也不拒绝,只是笑得意味深长:“那池某在此先谢过上仙了。”
月邪一看事情解决,心头的大石落下,她拉过龙渊,低声道:“你留在妖界,多少看在我的面子上,莫要太过分了。”
龙渊轻哼一声,不屑瞥她一眼:“你以为小爷是你?”
月邪自知理亏,不敢多言,朝一旁的池炎天施礼道别:“时间亦不早了,我该回去了,缘良的事,有劳妖主了。”
池炎天亦是笑着拱手辞别:“举手之劳,上仙言重了,若是上仙喜欢,妖界随时欢迎上仙的到来。”
龙渊看着两人惺惺作态,不由冷笑:“你又无事,怎么不留下来?”
月邪装聋作哑,抬头望望天,低头弄弄草。
笑话,她凑什么热闹?这池炎天摆明了只想留他一人,她在这只会碍眼,况且她身份还摆在那里,仙界的上仙出现在妖界,传出去那还得了?
池炎天遣了长明送月邪离开,待她一走,一妖一神静默相望。
龙渊恶狠狠瞪着他:“看什么?信不信再看小爷把你眼珠挖了!”
池炎天唇角一勾,对他的威胁毫不在意,只是笑道:“妖界已经不同以前,现在好看的地方很多,要不要我带你去?”
“不去!”
白玉的手轻抚过怀中的龙吟剑,啧啧轻叹:“哎呀呀,真是把好剑,就是不知道用起来怎样?”
龙渊:“……”
另一边,月邪离开妖界后,直接去了西海,她一到来,敖明珠立即有了不理朝政的由头,王冠一甩,皇袍一丢,拉着月邪在海里到处游窜,倒是苦了龙宫的朝臣,整日追在他们的殿下身后,哭天喊地也没能唤回敖明珠的理智。
敖明珠趴在珊瑚丛上,豪迈仰头把酒一灌,晕头转向地把酒坛扔给月邪,一边哀嚎道:“我容易吗!整日批改奏折,什么破事都拿来烦我,老娘头发都快折腾白了!”
月邪见她一脸幽怨,手里还拽着一把红毛,便打了个嗝,亦是有了几分醉意:“明珠,注意仪态。”
‘老娘’都喊出来了,可见她这段时间过得委实憋屈。
敖明珠哼了一声,似想起什么,从珊瑚上爬下来,非要与她挤在一块。
月邪费劲给她腾出地方,却被她扑倒在地,赤红的眼眸直盯过来。
“话说月邪呀,你就没去找过你那小徒弟吗?”她轻捏月邪的脸,有意调笑:“当初他一心一意念着你,却不想摊上你这么个薄凉的女人,月邪,你对你徒弟当真是冷血呢。”
月邪脸色微变,醉意此刻也全然褪去,她一把将身上之人拂开,音色不见起伏道:“我和他不过是一团错线,如今拨正了,没理由再纠缠。”
“哎,你这话我不喜欢,”敖明珠爬起来,身子软下搭在一旁的珊瑚丛上,眼波流转望着她:“口是心非的女人,你对他明明动了情,为什么要抗拒呢?”
为什么不遵循本心呢?
大概是害怕吧。
月邪垂下眼眸,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这一情字,她已经不敢再碰了,这一次,哪怕是心里再喜欢,她也绝不能动摇。
月邪猛然抬头,狠狠剜了一眼面前东倒西歪的红衣女人,都是这家伙,做什么聊起这些,害得她心情又烦躁了!
“你这么看我也无用,月邪,是你自己变得胆小,但没必要也把他的机会都残忍剥夺。”
敖明珠嘿嘿一笑,忽然站直,目光微睨她说道:“你那徒弟,即便成了神,也无法控制对你的感情,可见这情根深种至极,但你明知如此却置之不理,未免太自私了。”
她说:“月邪,你害人不浅呐。”
害人不浅……呵,到底是谁祸害谁啊!
月邪将酒坛一丢,起身拍拍衣服,冷声道:“看来你最近太清闲了,连我的事都想管。”
敖明珠见她要走,立即一个激灵,酒醒了七分,哀嚎着扑过去挂在她身上:“月邪呀,我错了好不好,人家就是担心你嘛……你别走嘛,海里有好多地方你都没见过,我带你仔细瞧瞧好嘛!”
她要是这么一走了之,那自己又会回到那种枯燥无味的日子里,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绝对不要回去!
月邪哼了一声:“我害人不浅?”
还记仇啊?!
“是我不好,是人家害人不浅!”她又哄又道歉的,勉强得了原谅,松了口气就昏睡过去。
月邪拎着她回到龙宫里,把她丢给侍女后,自己找了个地方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