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莫急(115)
苏卿白看了一眼那人脸色,继续道,“想来是云姑娘床上技术一流,清王爷叫得整个皇宫都听见了。但俩人有时候融合得太过紧密也不好,比如说,本公子不过是衣服没穿好从清王爷门前经过,云姑娘就醋意大发,对本公子又是抓又是挠的,那花瓣似的能掐出水来的脸,本公子至今难忘呢。”
众人:“???”
陆蝉嘴角不断抽搐,编得一手好故事,厉害还是你苏卿白厉害。
那人树皮般脸像是又要裂开几道沟壑似的,他狂叫几声,声音凄厉,平地忽起暴风,杀气如鬼魅般裹挟众人。
陆蝉心道不妙,被苏公子一刺1激,那人定然是疯了。
也不知是用了什么邪术,四周陷入黑暗,电闪雷鸣间,众人开始恶斗。
苏卿白用金刀杀了一人,那人热乎乎的血溅了他一身,苏卿白闻着这股子腥味就犯恶心。这时,从天空中又掉下一人,那人爬起来奶声奶气地喊道,“公子,蝉哥,我来了,不好意思,昨夜蝉哥日得我今日下不了床,来晚了来晚了。”
陆蝉:“……”只想马上去世。
苏卿白:“……”这是能在这个时候说的话吗?
苏卿白想起陆蝉听到林桑的撩骚话后那张绷不住的猪肝脸就想笑,恶心的感觉顿时没了。林桑提起苏卿白的衣领就把他塞进马车里,皮鞭一抽,马扬起腿冲出众人。随之一团火焰似的鸟从滚滚尘土中飞出去跟上马车。
打斗中的几人见势不对,其中一人吹了几声口哨,几道黑影便追着马车去了。
齐晏在御书房左等右等,等了一天还等不到苏卿白回来,眼看宫门已经下钥,却依旧没见小太监来禀报,外面雨中夹了许多冰渣子,齐晏已经坐不住了,心中莫名地不安,隐隐有种说不出的不详的预感。
六福端来药,见皇上脸色不好,知是苏公子还未回来,他躬身说道,“苏公子好些日子没出宫了,估摸着是贪玩去了。”
齐晏站在窗前听着冰渣子打在竹叶上的滴答声,一声不吭。他深知苏卿白那性子,看上哪处好玩想多呆会儿,陆蝉是拦不住他的,只是如今身子特殊,总是这么乱跑实在叫人担心。
此时,一道黑影闪进御书房,跪在地下,齐晏转过身,脸色立刻白了一层。那死士浑身是血,右边手臂已血肉模糊,他强撑着意识跑进宫,因失血过多,已说不出什么话。
六福慌忙放下药,一边让人宣太医一边扶起地上的死士,看他有什么话说。
“皇上恕罪,奴才没能护好苏公子,苏公子……他……他……”还未说完就断了气。
齐晏向前两步,只觉得心里一阵钝痛,像有千根毒针齐齐扎进去似的。这批死士他是信得过的,如果将死士伤成这般田地,来人必是非要置苏卿白于死地了。
六福一边抹眼泪一边连滚带爬去扶皇上,他抖着声音说道,“皇上莫急,还有陆侍卫,陆侍卫是大内第一高手,他定会护得苏公子周全。”
想起陆蝉,齐晏稍稍有些清明,神智也被拉回来一些。他擦了鼻血,沉声道,“苏卿白虽任性了一些,可并未到让他人恨得想要杀他的地步,除非……除非对方知道了他北疆世子的身份……”
如此迫不及待地想将苏卿白千刀万剐,那人的尾巴真是藏都藏不住了。
“皇上,依你才看,会不会是……”会不会是兵部尚书章勇,在没有证据前,六福不敢往下说。
从门外又匆匆跑进一个太监,磕头道,“皇上,那镜云招了,说是……说是受长公主指使……”
齐晏脸上攀上寒霜,果然如此。
南秋予那边该是准备得差不多了,原想着在章勇有所行动前先把北疆王的事给料理清楚,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让章勇得知了苏卿白的身份。
紧接着外头又跌进一名死士,在咽气前断断续续地将苏公子被火烧死的消息砸到齐晏跟前。
苏卿白被火烧死?齐晏一脚踢翻了龙案,胸口澎湃,喷出一口鲜血。
皇都所有城门当夜被封,只许进不许出,禁卫军举着火把搜遍所有街巷,找到受了重伤昏迷不醒的陆蝉。
又在西郊一片林子里找到苏卿白乘坐的马车,车身已被火烧得漆黑,从马车里拖出一具烧得焦黑的男子尸体,依稀能看出一点与苏卿白相像的面部轮廓,他腰间佩戴皇上送的白玉双佩。
尸体被运送进宫,齐晏没有去看,只是拿着龙凤白玉坐在玉阶上怔怔地看着茫茫细雪。
不多时又传来林桑侍卫掉进河里遍寻不得的消息。
这一主一仆,就这样死在皇都。
齐晏不信!
第二天早朝,齐晏红肿着双眼坐在龙椅上,听南少卿将兵部尚书章勇当年伪造文书陷害北疆王苏翎的罪证一一罗列,其中还包括最重要的一条,无故断粮,当时北疆王抗击第戎人时后方突被断了粮草,北疆王险些命丧北疆边境,北疆百姓听闻此消息,勒紧裤腰带将一半多的粮食全部运送出去才让前方士兵保住性命,最终那场战取得了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