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赵小末说。

“靠！你喝了多少酒啊。”纪灿希忍不住道。

“就，大概半杯啤酒，而且还特难喝。”赵小末缓缓的说，“第一次他们找我要的时候，我就觉得太离谱就没给，然后他们就打了我一顿，让我回家取钱，我就回去······偷了我奶奶的养老金······我以为，那样给了就没事了，结果后来他们又来找我，说是还欠着利息，还去我奶奶的摊子闹事儿，我们摆摊的位置连换了好几次。”

赵小末后面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微不可闻。

“妈的这般孙子，我看是揍轻了！”纪灿希咬牙切齿道。

杜铭安慰赵小末：“知错就改就好，你奶奶不会怪你的。”

纪灿希问：“他们一共问你拿了多少钱？”

“灿——”洛时安唤习惯了，差点没反应过来，在桌子下面扯住他的衣摆，“你别太冲动。”

赵小末也急忙道：“万慕，我不是要你替我要钱，真的，那钱我就当买教训了，我没打算要回来，我不想和那些人缠了。”

被坑的钱怎么能不拿回来呢，纪灿希不太明白：“可是——”

杜铭也道：“算了老大，那些人能彻底离开小末的生活，花多少钱都值得。”

上课铃响了，这个问题没有再争执下去。

纪灿希还是绕不过这个坎儿，他写了几个字推到洛时安面前——你也觉得可以算了？

洛时安看了一下，很快写了几个字推过来——赵小末的意思最重要。

纪灿希唰唰的写——他奶奶那么辛苦摆摊，还有养老金，就这么便宜那几个混蛋？

洛时安回——你没办法一直护着他，就算是要，也得他自己出面。

纪灿希好像明白了什么，飞快的回——时安真聪明，还有什么建议吗？

洛时安最后把本子推过来——你别受伤，笨蛋！

嘿嘿，纪灿希望着这上面的字，止不住的傻笑起来，嗯，这纸张得收藏起来，得好好收着。

正当他慢慢把这页纸撕下来，再考虑要不要叠个心啥的，哎算了，他只会叠飞机和纸船，还是——

“哐当”一下，一小截粉笔头砸在他的课桌上，留下一圈白点，这力道，要换作石头，桌面估计都有个坑了！

“胳膊都坏了还笑笑笑！”老韩在讲台上叉腰怒骂道：“这次你年级第一要是保不住，我保证让你笑不出来！万慕，上来做题！”

“哦。”纪灿希把那张纸夹在课本里，踢开凳子，慢悠悠的走上讲台，朝面色难看的老韩扯了下嘴角。

生活如此美好，别总是绷着脸嘛。

※

第二次月考也在有那么一丝丝紧张到完全放松的氛围中结束了，名次出来后，前三的名字还是没有变化，纪灿希可以继续笑了。

陈一诺姑娘满含怨气的走到纪洛二人中间，一字一顿道，“我要加入你们的补习！”

“No！”纪灿希做了个叉叉的动作，“名额已满，恕不接待。”

陈一诺叹了口气，抬头，立马换了个可爱的笑容，握着小拳拳放在下巴处，“万慕哥哥，时安哥哥，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嘛，带我一起嘛好不好？两位无比聪慧帅气无敌又善解人意的大学霸，嗯，带我一个吧。”

洛时安面无表情道：“你这称赞过时了，而且，很不走心。”

纪灿希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你等，等我左胳膊好了再一起抽你。”

“自私冷酷又无情！”陈一诺变脸跟翻书似的，“那我就祝你第一第二百年好合！永结同心！生生不息！”

莫名其妙说了一堆也不知是祝福还是诅咒的话。

纪灿希：你是来参加婚礼的吗？

“哈哈，老大，我成功了！我成功啦！”杜铭欢呼雀跃的从那成绩榜前飞奔过来，恨不得把他抱起来再转几个圈圈，“老大，你猜我进步了多少名？”

纪灿希笑：“肯定是超过了二十呗。”

“二十一！我还多了一名呢！”杜铭喜滋滋的说。

“你这乐观态度，要是分一点给陈一诺就好了。”纪灿希说。

“是吧，我也觉得一诺身边缺我这么一个乐观阳光的人。”杜铭总能拐着弯把事情想到他喜欢的方面，“成了成了，我晚上就回去向我老娘请示！最晚下周六啊，你们也做好准备！”

“嗯？”洛时安一时没反应过来。

纪灿希天天被他唠唠的很清楚，“去海边找他姥爷，时安，你要去吗？”

杜铭热情的一挥手：“那还用说吗肯定都要去，不许拒绝啊，又不耽误多少时间，周六去周日就回来，哎，我先回家传喜讯去了！”

杜铭乐得蹦跶走了。

洛时安朝他一扬头：“你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