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呀。”纪灿希笑得眉眼弯弯，莫名的开心。

“嗯，她把你们放在一起夸的······咳咳，她说，你们两个，一个是冷玉，一个是火岩，岩石的岩，一个淡，一个浓，时安是高冷禁欲系······”

“噗——”纪灿希没忍住一口茶喷出来。

“怎么啦？”尤可眨了眨眼睛，“时安不像吗？”

纪灿希没说话，他觉得时安像上好的瓷器，根本和禁欲一类的沾不上关系。事实上，光是往那方向幻想，就觉得是玷污了他。

但他也只能控制自己不能往那方向想，他抹抹嘴，“没事儿，你继续。”

“哦，”尤可轻咳了下，“她说，时安以气质取胜，光是站在那儿就能冻死一大片姑娘哈哈哈哈，那个，万慕属于眉眼比较精致，放在人群里很打眼，有一种人间富贵花的感觉。”

“什么富贵花，老子才不是花！”

纪灿希丢了纸巾过去，而且也根本不富好不好！

杜铭正在和那群朋友通篇鬼扯，忽地端着饮料凑过来，“什么什么花？我老大可不像外头那些不知名的野花啊，就算是花，也得是牡丹！”

“闭嘴吧你！”纪灿希扣住他的帽子往下扯。

※

浴室里雾气弥漫，纪灿希泡在浴缸里，已经有十五分钟了。

以往他没这种闲情逸致，他总是飞快的冲完澡，奔到书桌前，争取在临睡之前还能刷完一张卷子。是一枚勤奋又自律的学霸。

可今晚他有些事情要想。

在杜铭家的面馆吃撑了，和时安骑自行车回家，等绿灯的时候，纪灿希嫌弃的说，“真希望鼻塞闻不到自己身上的味儿，杜铭那帮朋友居然还抽烟。呕，真想摔河里洗洗。”

一旁的洛时安突然凑过来，在他头顶闻了一下，“还好，和我身上味道一样，回去泡个澡就行了。”

就是这么简单一个事儿。

纪灿希久久的把自己泡在水里，心里莫名的闹腾。

他清楚洛时安身上的味道，有点像薄荷，又有点甜，在那么糟糕的环境呆那么久，还是抹不掉身上清新的甜。

洛时安应该是无意识的，只把他当亲密的朋友自然的靠近，触碰，纪灿希大部分时间都是很喜欢的，偶尔那么一点时间，就像现在这样，想歪到八爪哇国去，脸像烧沸的水咕噜咕噜的红。

禁欲系，禁欲系时安······

纪灿希狠狠的拍了下自己的脸，又用冷水冲了一会，才稍稍唤醒些神智，作为一名合格的学霸，纪灿希冷静的分析：

这都是青春期的原因，现在他对性不了解，有的只是无数莫名的遐想，又因为他身边出现的女生太少，一直太寂寞，竟然一时把兄弟情跟恋情搞混了。

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和心无关。

纪灿希成功把自己说服，才从浴缸里站起来，拿条毛巾慢慢的擦，对自己说：“这位同学，你要好好学习，考一个好大学，争取做自己喜欢的事就可以养活自己，那时候再娶个漂亮媳妇，给自己安个家。嗯，一切就圆满了。”

圆满着，圆满着，他看到放在浴缸边的瓶瓶罐罐，突然想，有橙子味的沐浴露吗？

疯子！纪灿希打了自己一巴掌。

这次忘了拿睡衣，他光着屁股走出去，先套上睡裤，背对着镜子，套好后不经意间转身时，突然发现自己左肩处有块东西，红色的。

想起洛时安说了骷髅的形状，他赶紧凑近看仔细了点，这位置有点隐蔽，自己对着镜子，照得很费劲，但纪灿希还是看清楚了。

什么鬼？一直都有的吗？

纪灿希又看了一遍，胎记？这么有特色的胎记？

伸长手臂去摸了摸，什么感觉都没有，纪灿希想到万慕，难道这记号是代表他？

他穿好衣服，对着镜子试着唤他，“万慕，万慕？万慕！······”

鬼魂始终没有出现。

纪灿希放弃了，算了，反正也不疼不痒的，下次再问好了。

在书桌前做试卷时，蓉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小慕，我可以进来吗？”

“哦，进。”

自从发现他晚上还在做功课，蓉姨都会做好夜宵送来，分量大到他都觉得惊人。

“吃点东西吧。”她把托盘放下，突然偏头咳嗽起来，又捂着嘴，似乎在尽量忍着。

纪灿希赶紧道：“蓉姨你身体不舒服啊，去医院看过了吗？”

“没什么事儿。”蓉姨摆摆手，“不过小慕啊，我是要请个假。回乡下一趟，家里有点事要办。”

“行啊。”纪灿希点头，“您尽管去好了。”

“可是你吃饭什么的——”

“我都多大个人了连吃饭问题都解决不了啊，不用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