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为妻+番外(31)
似乎是被他的视线看的不好意思,对面的少年扭扭捏捏地把脑袋埋在他肩上。
手中的物件烫到陈云景面上慢慢有了一点血色,拂过脖颈皮肤的呼吸轻轻痒痒,酥入心尖。那点红便在脸上晕染开,满面被泼了热油般的滚烫。
陈云景几次想要松手,都被郁青按着手背,黏糊糊地勾着手指拉回去,少年的眼亮晶晶湿漉漉的,满怀期待。于是他只能忍着头皮发麻继续去摆弄他人的脆弱,直勾勾承担着郁青火辣的视线。
隐忍的闷哼声间或泄露在耳边,带了电一般滋啦滋啦酥麻了耳根。
又纯又欲,勾起他似乎封印许久的七情六欲,无名的亢奋从耳中直入脑海,一下下敲在心头。那念头一时如干涸河床,一时如破冰的泉眼,一时又如春日雷鸣,炸得陈云景满脑空白。
郁青呜咽着,已经按捺不住吻了上来,却不知隐忍着什么,擦过唇角,只是在脸颊落下轻飘飘的一触。陈云景抬眼看去,能清楚无比看到郁青满眼的雾气,他拉着他的衣袖,软软的声音勾子似的请求道,“……轻、轻点。”
心底生了几分没有来的怜惜,陈云景艰涩吞下唾沫,听见自己回答的声音喑哑:“好。”引火烧身大抵如此,如今那火花落在他手上,既不能摁灭,还得用尽技巧侍奉着壮大,成了生生的火柱。
连指腹都无比敏感,被迫感受着手下每一寸皮肤每一条青筋。
眼看火山口怒张,汹涌澎湃的热流在土地下滚动。郁青这时扑了过来,死死抱着人不放,手背上青筋毕露。力气大到陈云景一度以为要被生生勒死。
少年齿间含着他肩上一片衣物,说了几个模模糊糊的音节,脑袋不住地蹭着他领口。陈云景尚未听清他说了什么,脑中混沌一片,皮下鲜血已被蒸腾到成了开水。
手心里的火山口一发不可收拾,岩浆高高抛起又絮絮洒落。这一下已然抽尽人全部气力,只在空气中留下一声满足的喟叹。
而此刻,陈云景理智回归,才终于听清了郁青口中呢喃的两个字。
……晚山。
谁?
☆、吊起来玩
……晚山。
谁?
他是谁?
只这一声,带走所有欢愉羞涩。陈云景面色一变,哪怕肩上衣物还留着对方黏糊糊留下的痕迹,欲念的味道尚在鼻尖。身上热意却尽皆褪去,化作寒冰,冷入骨髓。他脑子里一瞬被阴霾笼罩,心里的澄清被暴戾代替。
脖颈上的吊坠本是无暇玉瓶,如今裂缝却迸发出不祥的红光。
陈云景在对方毫无防备时,一手抵着郁青脆弱的脖颈,翻身把人摁在床上,眼中生了斑斑狠意:“晚山是谁?我帮你忙,你在想别的人?”
被掐着脖子的郁青晕乎乎地倒在被褥里,他眼神好一阵子都对不了焦,还陷在余韵中起不来。
陈云景手上力气更大了些,眼里红痕丛生:“你说啊!”他还是第一次‘帮人’,若是郁青当真骗他,陈云景咬紧牙根,眼里竟起了杀心。
“呜……放、放手!”郁青被他这一使劲掐的透不过气,猛咳了几声,挣扎着起身,在被褥里搁浅的鱼一般翻腾,“你发的什么疯!”
“你今天不说清楚,就别想活着踏出这个门。”
“说什么?”郁青真的没听清。
“晚!山!”陈云景咬牙切齿,一字一字重复念道,“他、是、谁?”
“是你!”郁青哪想到他翻脸这么快,抓着他手腕边咳边道,“别掐了我真要断气了!是你是你,没有别人。松手,快松手!”
“你骗我。”
“我没骗你!松手啊!你就叫花晚山!千真万确!”郁青见他不信,也被掐出了火气。放弃了挣扎,一手揪着陈云景领口挺起上身吼道,“你他娘的是不是忘了自己回来是干什么的!陈云景!”
这一声连名带姓的呼唤彻底唤回了理智。
陈云景终于松了手,他愣了一下,眼里渐渐清明,身上的黑气渐渐散去。这才后知后觉想起,的确有谁对着他喊过这个名字。
是……天道。
第一次见到天道时,它喊他,‘晚山尊’。
陈云景身上冷意渐渐褪去,他搓了下指腹,指腹上尤残存着对方的温度,他呆愣了好久。
听见咳嗽声在旁边响起,他侧头,看到郁青捂着喉咙咳的死去活来,方才想起刚刚到底都做了什么。不由脸色一白,连忙膝行过去帮人顺气:“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真的对不起,我以为、我只是……”
他一时间语无伦次,竟无法解释自己的行为。
郁青一手指着他,面色是充血的红,他张开想说什么,却因为撕心裂肺的咳嗽声而迟迟没法说出口。只能在那本能性地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