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生玉长睫颤了颤，十几万年了，她未曾跟洛言笙说自己出自何处、家乡何处，洛言笙也不曾问，却敢用她十几万年。可，朝晖殿里的，哪个不是知根知底，偏偏她一个，谁也不知她来自何处、家乡何处。

“尊主未曾问属下。”红生玉说道。

洛言笙一笑，说：“我是未曾问护法。我只知遇护法的时候，护法正在永宁宗。”

红生玉没有说话。她不敢说自己来自何处，家乡何处。否则，洛言笙知晓了，她还不知能不能活着走出朝晖殿。

洛言笙看红生玉默然无言，唇际笑意愈深，说：“护法在想什么？”

“属下不敢想什么。”红生玉应道。

洛言笙拿起方方倒下的一杯茶，给了红生玉，说：“护法不想对我说，我也不会来逼护法，毕竟，护法知晓，我可不喜欢逼别人家。”

红生玉接过这一杯茶，茶有些烫，连带着杯子也烫手了些。说：“属下知晓。”

“护法不肯说，我自然也不肯再问。就是护法来自哪个家里，我也不在意。护法可跟我十几万年，别人背叛朝晖殿便罢了，可护法是不会的。”洛言笙一双凤眸瞧着红生玉，笑问道：“护法，你说是不是？”

红生玉握紧了手里的茶杯，默然无言。

既然红生玉不说话，洛言笙就当红生玉默认了。说：“我就晓得，护法是不会的。”

红生玉还是没有说话。或许，洛言笙知晓了自己来自何处、家乡何处，就不会这样想了。

--------------------

“你能不能告诉我，似笑非笑是什么意思？”

TA看着我，似笑非笑！

第393章 ：罢了

可洛言笙从未察过红生玉的出处，不知是他不在意还是太相信红生玉了。

洛言笙瞧一眼天间的明月，月光透过窗子，清清落下来，丝丝恍若阴线。

“护法，这夜里的月，比昨夜的还好看些呢。”洛言笙笑道。

红生玉闻言，抬头瞧一眼天间明月，轻轻应了一声。这一夜里的明月比昨夜里的更亮一些。

“护法，你可还记得，你初来朝晖殿时，我要你跟我一块住，好照顾一些，哪想你竟不肯。”洛言笙笑道。

红生玉想了想，自己初来朝晖殿，哪里就肯应下和洛言笙一块住。

“你还说，我这殿里的月光是最多的，就是歇息，也歇息不好。”洛言笙想起当初红生玉说这话，不由好笑。月光多一些，怎么就不能好好歇息了？

红生玉应了一声。那时正是夜里，这洛言笙寝殿里的月光最多的。自己想不出什么好说的，便胡说了一个。

“照你这样说，我岂不是夜夜都要歇息不好了？”洛言笙问道。

红生玉摇了摇头，说：“尊主歇息得很好。”

“那你怎么就不喜欢了？”洛言笙问。

红生玉没有说话，她总不能说自己是诓洛言笙的。

洛言笙一笑，说道：“我就知道，护法是嫌弃我，才不喜欢跟我住在一块呢。”

红生玉看洛言笙一张如画的脸，说：“属下没有嫌弃尊主。”

“那护法就是不喜欢我。”洛言笙道。

“属下没有不喜欢尊主。”红生玉一张小脸还是没有什么表情，一本正经地说。

洛言笙看红生玉那一张小脸，蓦地笑了起来。红生玉总是这样，没什么表情，可他瞧了就是想笑。

“尊主笑什么？”红生玉问。好好的，洛言笙怎么就笑了起来？

“护法，”洛言笙收了笑，说：“你为什么都要板着一张脸？可是有人欠了你不曾？”

“没有人欠属下什么。”红生玉如实地说。

“那护法为什么都不肯笑一下？”洛言笙问。红生玉经常是不肯笑的，许少能见到她笑。

红生玉道：“属下也不知。”她也不晓得，她只觉得，没什么好笑的。

洛言笙又笑了，说：“罢了，罢了，我可不问你这一个了。护法，待我历劫去了，你可要好好看着小天孙那个小兔崽子，莫让他跑了。”

“属下知晓。”红生玉应道。小天孙那个小兔崽子可不老实呢，就是有洛言笙的结界困着，也不知道能折腾出什么鬼鬼怪怪的。

“若是那个小兔崽子修为够了，破开了结界，护法便不要再理他了。随他去罢。”洛言笙又说道。

若是小天孙那个小兔崽子破开了结界，还不知道会不会往人间去找汝嫣，指不定，还会去找洛言笙的麻烦。

“尊主，可是，小天孙去人间该如何？”红生玉问。

洛言笙一笑，那个小兔崽子去就去，他要是敢乱闹，看自己回来不好好收拾他！道：“护法不必理他，只管不理他。就是他去人间，也让他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