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孙跑到汝嫣身边，牵起汝嫣冰凉的纤手，笑着说：“师父，我们走吧。”

汝嫣还未应，就被小天孙拉着走了。她看小天孙脸上灿烂的笑容，还是不明白。这个小兔崽子前一会子还伤心难过呢，这么过了一会子，都能笑了？

小天孙回头看一眼汝嫣，嘻嘻笑了，说：“师父要跟渝儿一起去游山玩水，还要谈情说爱，渝儿好开心。”

嗯？汝嫣低下了脸，也懒得去纠正这个小兔崽子，他说着开心就好。

小天孙看汝嫣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还在傻傻笑着。汝嫣还是那么好看，从来都好看。他怎么也看不厌倦。

“师父，你知道，渝儿想去哪里玩吗？”小天孙问。

汝嫣摇了摇头，道：“为师不知道你想去哪里玩。”

小天孙笑了，说：“师父猜一猜嘛，渝儿想听。”

“有山有水的地方？”汝嫣想了想，说。

小天孙应了一声，说：“渝儿就是要跟师父去游山玩水。去有山有水的地方。”

这云梦之境里有的是山，有的是水，景倒是好，哪里都有好景。

汝嫣看小天孙一张灿烂的笑脸，道：“这云梦之境里，哪里都有山水，你想带为师去哪一处看？”

“去……”小天孙想了想，说：“看渝儿的心情！”

“好，看你的心情。”汝嫣道。那就看这个小兔崽子的心情吧。

小天孙嘻嘻笑了，牵着汝嫣出了院子，一路往西边去。未多久，来到一处青山环绕的小湖边。

山间开满了桃花，纷纷嫩嫩的，暖风一拂，便有桃花落了下来，纷落如花雨。小湖水绿，湖面如镜。随风飘散的桃花瓣轻轻落在湖面上，便荡起几圈波痕，轻轻缓缓的，一会儿便又散去了。

湖上有一座石桥，小天孙牵着汝嫣走上了石桥。往湖上一瞧，水上还有一对鸳鸯，那一对鸳鸯依偎着往远边游去。

小天孙指着那一对鸳鸯，问：“师父，那是野鸭子吗？”

“不是，那是鸳鸯。”汝嫣说道。

小天孙哦了一声，那一对鸳鸯生得像鸭子一般的模样，他不识得。说：“师父，它们为什么要在一起？”

“为师也不知道。”汝嫣道。她也不知道，她从来不知道世间的情爱，就是鸳鸯，她也不知道。

“师父，它们是不是喜欢在一起才在一起的呀？”小天孙天真地问。

汝嫣看水上那一对鸳鸯，道：“也许它们是喜欢，也许也不喜欢。”

小天孙歪了脑袋，问：“不喜欢怎么会在一起？喜欢怎么就不会在一起了？”

汝嫣看小天孙一张俊美无俦的脸，说：“渝儿，不喜欢也许会在一起，喜欢也许不会在一起。”

“渝儿不喜欢这样。”小天孙天真地说。

汝嫣水眸一敛，没有说话。

“师父喜欢那样的吗？”小天孙问。

“为师没有喜欢，也没有不喜欢。”汝嫣低下了脸，道。

小天孙一愣，汝嫣有了心，还不会判断自己的喜欢吗？

“做什么，那是他们的自由，为师管不了，也不想管。”汝嫣轻声说，她从来清心寡欲，清清冷冷，不肯多过问世事。

小天孙拉了拉汝嫣的袖子，问：“那师父跟渝儿在一起，师父喜欢渝儿吗？”

喜欢？汝嫣看小天孙，说：“你若乖一点，为师自然会喜欢你。”

“渝儿很乖的，师父。”小天孙撇了撇小嘴，说。

也就这个小兔崽子有脸说自己乖。汝嫣拿开小天孙的手，道：“你乖不乖，为师知晓。你不必说，为师还没有眼瞎。”

“那师父说，渝儿乖不乖？”小天孙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巴巴看着汝嫣，问。

“不乖。”汝嫣面无表情地说。这个小兔崽子小时候是很乖的，越大了，越不肯乖了，也是鬼怪。

啊咧？不乖？小天孙睁大了眼睛。那这样，汝嫣是不是就不喜欢自己了？说：“师父，你是不是就不喜欢渝儿了？”

哼，不喜欢这个小兔崽子？还不知道他要怎么闹呢！

汝嫣道：“为师就勉强喜欢你一点点。”

什么叫勉强喜欢一点点？嗯？

小天孙问：“师父，你为什么只喜欢渝儿一点点？为什么还是勉强？”

汝嫣道：“你不要问为师。为师跟你，勉强能过得下去。”

嗯？勉强能过得下去？嗯？

“师父，你为什么是勉强跟渝儿过得下去？难道，跟渝儿在一起，师父不开心吗？”小天孙质问。他怎么也不能接受，汝嫣竟然只是勉强能给自己过得下去。

汝嫣冷冷看小天孙一眼，问道：“你还想要为师怎样？为师不讨厌你，已经费了很大力气了。”

啊咧？小天孙一愣，汝嫣为了不讨厌自己已经费了很大力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