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不知道天高地厚。

  没一会儿，那戴着狐狸面具的男人又出来了。

  他径直走到江末和顾衍面前，“你们两个本来就不在原计划内，救援队伍也有标配，多出一个人员会影响我们的救援计划，你们两个人，最多只能留一个。”

  顾衍：“我走。”

  江末：“我留。”

  顾衍和江末同时说话。

  摸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虽然你们两个人达成一致的意见，但是我跟教官也达成了一致意见，顾衍留，江末走。”

  江末顿时就不干了，本来还觉得这男人玩世不恭，带着点儿孩童的天真，人还不错，可这会儿那点儿好感全部烟消云散，“凭什么让我走？”

  “这是规定，这是命令，你只需要服从，没有原因。”男人道。

  江末的拳头紧攥，如果不是为了自己，顾衍才不会来这儿。

  最后反而是把顾衍留在这儿，他却不能探听月照的消息，这样又有什么意义呢。

  顾衍：“教官，霜老师，我有些话想单独给江末说，让我们两个先商量一下可以吗？。”

  摸狗：“商量可以，但没有回旋的余地。”

  顾衍把江末拉到旁边，小声对他说，“早就听说过这个人脾气古怪，他决定的事情很难再改变，但过了国界不远的地方，确实是月照当初的消失地，与其我们两个人都走，不如我留下，我帮你继续打探。”

  “可是……”江末为难，可是什么呢。

  可是他真的甘心就这样放弃一个离月照这么近的机会吗？

  江末转身朝那男人走去，“霜老师，你至少给我一个证明我可以的机会吧？”

  “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你都做不成，不是你能力不够，而是你压根就没有机会去做，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狐狸面具的男人勾起嘴角。

  江末：“我明白你在说什么，但是我无法苟同你的想法，人只要有想做的事情，那事对他来说不是三分钟热度，就一定可以做到。”

  救援确实不是他的目的，他想打探月照的下落。

  他一定可以做到。

  戴狐狸面具的男人无奈的点点头，“年轻人总是这样，肝火旺盛，头脑一热，不过我很佩服，希望你可以做到你想做的事情，但要我说，既然接受了顾家的帮助，好不容易能上费普顿，不如就找份安稳的工作好好生活。”

  “怎么？容许我冒昧的开个玩笑，你是和唐安认识吗？”江末突然问。

  那人愣住了，碎碎念道，“什么鬼……老赵，你抽空让人把这小子单独送回去。”

  教官点了点头，“好。”

  于是，冒犯了老师的江末，当天晚上就被送回去了。

  顾衍一个人，被留在队伍中。

  他本身就打算学医，在救援队伍中的职位也被安排到了他的长处。

  只不过那戴面具的霜老师，从头到尾都没个好脸色，对顾衍阴阳怪气都是小打小闹，明嘲暗讽更是不间断。

  当天训练完毕后，所有人都在食堂吃饭，顾衍没想到对方竟然主动接近他。

  这位代号名为摸狗的霜老师，晚餐非常的丰盛，明显不同于他人。

  给自己加小灶，加的明目张胆。

  顾衍顿悟：原来他只戴着半个脸的面具，是为了吃饭的时候好张嘴。

  摸狗边吃边问他，“一个人被留在这的滋味好受吗？”

  “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另外抱歉，我不喜欢在吃饭的时候说话。”顾衍低头吃饭。

  “是吗，我怎么觉得江末是那种吃饭的时候话很多的人。”

  顾衍：“……”

  摸狗：“像你们这种家庭的孩子，还从没有一个愿意主动来这种地方受苦受难的，又没有分拿，还有危险，可只有你来了，据说你和江末有点什么，是那小子想来见识一下？你舍命陪君子？”

  “是赵教官给您讲述的八卦吗？我以为您已经不再天真，至少以您阅历的高度，不应该这么容易被迷惑。”

  “别给老子戴高帽，实话告诉你，救援队伍里不容许有情侣，哪怕是暧昧关系，你现在如果承认你后悔了，我可以放你回去。”

  “我不后悔，通过培训后，我也会参与救援任务。”顾衍好像早就习惯吃饭的时候也说话了。

  对方打量他，“怎么着，是觉得骑虎难下丢了面子吗？没把人保住。”

  “我会成为一名医生，救死扶伤是我的职责，无论是哪种形式、怎样去救。”

  摸狗笑了，“满口仁义道德。”

  “我可以理解为您对我有什么偏见吗？”顾衍放下筷子，直视着对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