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末嗤之以鼻,“大半夜的,又没有车,这么遵守交通规则呢。”
“我的意思是去我家,你不要回去了。”顾衍道。
江末抬起的屁股又坐下了,很为难,“……不好吧,你家亮着灯呢。”
“他家没人,是管家在,”阮软从前面转过头来,笑着对江末说,“我也是知道他父母不在家才跟着过来玩的,晚上留下吧?他家晚上很暖和的。”
江末脸红,“……你和顾泽是情侣,你留下理所当然,我这算什么。”
此地无银三百两,说完江末就想咬下自己的舌头,
“是好兄弟的话,更不用避嫌了?还是说你们两个……”
“没没没,是真心的好兄弟。”江末连忙下车。
正好趁机和阮软好好聊一聊。
江末感觉对方知道一些自己从未接触过的消息。
而且阮软有些事情,也不想对顾泽说吧。
几个人来到顾衍家。
客厅里,有一片篝火屏风,发出带有木材燃烧的咯啪声,静谧又温馨,像是圣诞之夜最温馨的火光,哪怕那火光是假的,依旧让人觉得温暖。
江末想,自己家里可没有人帮忙打理,也没有人在生活,更不会有人把房子弄得这么温暖等他回家。
他今天回去的话,恐怕心里会非常不舒坦,那冰冷的被窝,潮湿的床褥,一夜暖不热的冰冷小脚丫。
也不知道唐安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
其实对于唐安无形的监视,江末并不是特别反感。
总觉得自己仿佛知道唐安如此抗拒他和顾衍和司晟接近的原因。
像顾衍和司晟这种家族,不是单纯的有钱,上军校不算完,毕业后必定要经过一番磨练的,唐安怕自己和他们总接触,会发现更多秘密,也会接触到更多不该接触的人。
就像现在,阮软说他和北泓上将长得像……
他还从顾衍那得知月照消失的地方……是有明确记载的。
这证明那个战舰,并非是在上空中碎裂成无数碎片,尸骨无存。
它是有准确的落地痕迹的,那么战舰上的人,就可能有人生还,就还有迹可循。
至少能查到是谁,不再是茫茫人海里的大海捞针。
但唐安叔叔是好人,江末想通了,以后绝对不气他,想干什么危险的事儿,都自己偷偷的来。
然而江末没想到唐安直接把电话打到顾家来。
“我就知道你又和这小子混在一起了。”唐安在电话里说。
顾衍,阮软,还有顾泽都在看着他,虽然他们听不见说的是什么,但江末依旧感觉到了尴尬,“哎呀,我来同学家玩一会儿,怎么了。”
“他们全家一肚子坏水,没一个好心眼儿的人,认识这么多年不让你去玩,你现在他们那儿干嘛呢?”
“那你在哪里呢?”江末问。
对方一愣,“哎,出差,休息半年堆积的事情太多了,今年过年可能也没有办法去陪你。”
“这不就得了,你不陪我,还不让我去别人那儿寻找温暖,你知道他们家有多暖和吗?我要是回自己那儿,我肯定伤心欲绝,冰冷的地窖一样,就算是你给我找十个个保姆,可他们不是我的亲人,不是我的朋友,他们对我充满敬畏甚至还有一丝怜悯,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吗?”
“我……”
“当然了,寻求温暖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顾家这么危险,我回去好了。”
“末末,叔叔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担心你被他们花言巧语给欺骗了,怪我没有提前让人把房子弄好,我这两天就让他们给你通暖。”唐安愧疚道。
“不用了,叔叔,我参加了我们学校的冬令营,过两天就要去玩儿,这个冬天不会住在家里。”其实是参与救援培训,很苦逼的。
天寒地冻,正好野外实地模拟训练。
“那也行,冬令营,每年都是师生们一起跨年,想必也会意义非凡。”唐安很欣慰,就是一群大学生吃吃喝喝吹吹牛,不会影响身心健康。
江末:“那好了,你就不要担心了,我挂电话了。”
挂完电话之后,阮软瞪着眼睛看看顾泽,又对江末说,“对方是你叔叔吗?”
“昂。”监护人。
“听你说话的语气很温柔,感觉比对顾衍温柔多了。”阮软道。
江末:“……没有的事儿。”
顾衍:“我听着就很有。”
顾泽心说年轻人可真有意思,不像他和阮软,早就老夫老夫,才不吃这些明争暗斗的醋。
顾泽:“外面雪大,今天晚上都不要回去了,我已经让管家把客房给你们整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