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秋彤别过头,绝望的闭上眼。
这个男人一点都没变,不,或许是变成了彻头彻尾的魔鬼。
“他实际上犯法了,煽动颠·覆国家罪。”陆沉啸捏住她下巴扭回头,注视着她双眼急切地解释:“如果公开判罪,就会引起国民抵抗情绪,我只是私下执行了律法。”
“他远远够不上这样的罪名。”温秋彤看着他,耳语般低低呢喃:“是这件事让我看清了你,我本来跟你说只想冷静一段时间想一想,你却防贼一样派人二十四小时盯着我,在我家偷偷安装监控,这些我都知道。”
温秋彤低头抹掉眼泪,颤声开口:“陆沉啸,你真的吓到我了,是你自己逼得我去向你哥寻求庇护,这国家除了他,还有谁能保证我的安全?我当初跟你说不希望你继承皇位,只想过普通的生活,绝对没有半分虚假,更不是替你哥铺路欺骗你。跟他合作调解罢工事件,让我发现他是个阳光得没有一丝阴霾的男人,而年少时,我只对你这样难以捉摸的神秘男人着迷,是你吓得我改变了感情观。”
最终,她抬起头,深吸一口气,颤抖地开口:“是我让你放弃皇位,却没有陪你走到最后,这是我的错,跟其他人无关,只求你让我丈夫和儿子隐姓埋名去国外生活,我在你手里,他们绝不敢背叛你。”
“吓到你?”陆沉啸单膝跪到床边,仰头看着温秋彤,温柔地低语:“全世界都该敬畏我,唯独你不需要,我对你的心——”他咬牙切齿地说出最后五个字:“你看不到么?”
温秋彤猛一哆嗦,惊恐地蹬着床朝后挪,却被男人抓住脚腕,拽撞在他怀里。
“为什么要后退!”陆沉啸几乎失去了理智,仿佛回到十多年前的那个分手的夜晚:“就是因为你突然变成这样,突然不许我碰你,突然让我不要来找你!你觉得我就不会害怕吗?我为你放弃了一切,就算被你嫌恶也不敢惹你生气,只是暗中守望你也不行么?你如果真的不能接受那件事,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每次看见你跟我哥成双成对地来往,我生不如死。”
“我跟他什么都没做!”
“我知道。”陆沉啸悲切地神色忽然变得兴奋,站起身,贴近温秋彤的脸:“你的第一次给了我,你根本不爱他,只是为了惩罚我,才答应他的求婚,是不是?”
温秋彤吞咽一口,恐惧地别过头。
“回答我。”他神色变冷。
温秋彤依旧不回答。
“走吧,去看看你儿子。”陆沉啸不再勉强她,直起身,将手递给她。
温秋彤一哆嗦,惊恐地抬头看向男人。
“别怕。”陆沉啸微笑:“只是去研究所看监控,你儿子不会找到我们,地下室外层有7层防护材料,可以屏蔽任何检测仪器,他找不到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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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岛一面朝海,其他三面都有陡峭的山壁。
虽然整个岛面积不算太大,当然也不可能搜过每一寸土地,岛上遮蔽物较多,直升机没法观察全貌,士兵们分三路贴地搜寻。
伊撒罗皇后抱着小侄子,在树林上方飞行,整整一个白天,把陆子遥觉得可疑的地理位置全都搜了个遍,仍然一无所获。
天黑之后,搜寻工作难度增加,伊撒罗皇后要求侄子跟先知们先行离开,自己独自带领士兵继续搜寻。
陆子遥来之前,答应了姑妈最多逗留24小时的要求,只能利用最后一个夜晚,将岛上最隐蔽的几处又搜查了一遍,探测仪和先知们都没发现生命迹象。
第二天一早,伊撒罗皇后将小皇子塞进了直升机,嘱咐五位先知看好他,将他安全送回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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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走了?”
研究所监控室里,看着直升机缓缓升起,陆沉啸侧头看向温秋彤,笑道:“这小子倒是识趣,跟他爸不一样。”
温秋彤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下来,闭着眼睛默默祈祷。
陆沉啸邀请她共进午餐,温秋彤不敢拒绝。
用餐的时候,他对她讲起外出访问的一些趣事,就好像在家一样风趣随意。
然而,温秋彤还没来得及挤出笑容配合他,就有监控人员传来噩耗。
奥加皇子的直升机回来了!
温秋彤连唇色都变得惨白,从前一直为自家小机灵鬼儿子感到骄傲,此刻却生怕他想到什么鬼主意,当真捅出陆沉啸的老巢,自寻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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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来干什么!”姑妈一脸惊怒:“你小子要想反悔,别怪我打晕你送走!以后别指望我再信你的话!”
陆子遥一拉姑妈胳膊,让她凑耳过来,低声开口:“我刚刚收到谢朗的求救信息,二叔的老巢埋在地下,位置范围大致能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