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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铁直女与男仆(44)

大殿下组织的非正规赛车,车手的伤亡率极高。飞行车被改装的稀奇古怪远超正规赛事的标准。有时车手们为了取胜,在赛场上不惜夹杂攻击性的类武器,害其他人性命。

自由民车手能购买保险,在出了事故之后获得一定的赔偿保障。但奴隶死伤,顶多是主人家获得赔偿私了,等待奴隶的就只有“人道毁灭”。主人们基本不会有耐心给残疾奴隶治疗,有那个闲心闲钱,再训练新的更年轻的奴隶车手成本更低。

与离浅同一批接受东方智训练的车手,虽然一时风光获得赏识,却逃不过昙花一现,终身残疾有命在的是少数,更多身份低微的连渣都不剩了。

因此大殿下那边,侍从尤其是身份卑微的奴隶损耗率极高,每年都要大量补充新人。除了飞行车这种赛事之外,大殿下还热衷各种方式的角斗比赛,喜欢血腥的场面。自由民出身的侍从动不动都会挨鞭子,奴隶侍从几乎都是体无完肤、身上的伤少有能痊愈的时候。

安若凡很好奇离浅脑子里正在思考的事情,从逻辑上分析,他的真实经历应该远比他现在嘴上讲的要复杂的多。如果能造出一种设备可以直接读取别人脑子里的想法就好了。

离浅说:“……大殿下这样做是与国法有矛盾的地方。不过嫡系皇族的特权凌驾在国法之上,大殿下只要不公然宣扬违法的事,私下里玩玩没人敢管。他也不会让人做记录留下把柄。在下今晚冒昧讲出来这个,只是让主人听个新鲜而已。无凭无据,在下也是人微言轻,即使这番话被记录下来,对遥远帝国皇都之中的大殿下而言,也是毫无不良影响的。”

“没有记录口说无凭,我的确也不能信你会开车呢。说不定你是故意编排一个有关贵国大皇子殿下的违规秘辛,想借我这边的渠道间接传递到你们帝国?”安若凡此时已经从刚才的单纯好奇,变为更复杂的思考模式,综合帝国那边的政治斗争,不免冷笑道,“看来,你对你们二皇子殿下还真是忠心耿耿。”

离浅强忍着被戳穿用意的恐惧,暗中以内力控制身体和呼吸,面上尽量镇定,还一脸无辜不解道:“主人,您的话在下不太明白。在下所言都是实情,如果您不信,在下可以演示手动操纵民用飞行车的技术。”

离浅装傻充愣的功夫炉火纯青,与他奴隶的身份非常匹配,让人一时间无法挑出错处。安若凡自愧不如。总不能一直与他纠结在“开车”这个问题上,围绕这个字眼说来说去总能让她联想到各种少儿不宜的内容。

其实安若凡并非一心只关注自己研究的那几个领域。她听别的学者谈起过帝国的皇室纷争、内斗时事要闻,在联邦有一大票学者专门研究这个。毕竟帝国的国运与皇族绑定关系特别强,皇室是继承制而非选举制。预测帝国的下一任君主是谁,分析其可能会采取的施政模式,从而预判帝国与联邦之间的关系,已经发展为一个很受军政界重视的专门学科。

与帝国相反,联邦八年一换的总统选举制,底层通过努力跃升阶层,甚至当总统都有实现路径和成功案例,阶层的固化没有帝国那么严重。

安若凡看过联邦学者编撰的帝国史料,并不是影视作品中夸张的野史,而是血淋淋的现实。那些皇子皇女们为了争夺帝位,手足相残、弑父杀兄的情况屡见不鲜,现在的所谓帝国皇室正统嫡系,百年前就是皇室旁支篡位而来。

假设帝国的开创者们真的曾经有神异的血脉,那么几经篡位或屠灭,会被稀释变化成如今这种样子,倒也不奇怪了。

她还以为那位沉迷科研的二皇子姜喆会远离帝位纷争,如今看来,这位二殿下不辞辛苦冒着那么大的风险远赴联邦,打着科技文化交流的幌子,所图谋的事情绝不简单。离浅这样的奴隶侍从都能有这么高的政治觉悟,时不时在言谈中给大皇子挖个坑,那姜喆真正的臣子们怕是想借着联邦的手,为姜喆筹措更多的政治资本。

安若凡立刻决定明天先与安全局的领导知会一声,让他们做多手准备,不管是与姜喆会面时现场的安防问题,还要成立专门的研究团队,把姜喆来联邦的真实目的关联到争储君之位这个角度,再仔细探讨一下可能性。

据安若凡所知,联邦的传统机构对帝国下一任君主的预测还在大皇子姜崮或三皇子姜垚之间徘徊。关于储君之位,专家们普遍都是将二皇子排除在外的。

帝国那边也一直淡化姜喆的军政影响力,他长期从事科研工作,在帝国并无军政实权,与别的皇子皇女不同,他从未去军部历练,也不与朝中各部要员有任何超出常规的交往。若非今天离浅这番拐弯抹角的话,差点就被姜喆蒙混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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