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狗能有什么坏心眼(47)
“能不见吗?”阎罗生无可恋地看着身边的判官。
判官还未回答,门外鬼官又传来一句:“北冥轩君说,您要是不肯见,就把黄泉路上的彼岸花都拔了。”
“他拔的还少嘛!”阎罗猛地拍了下桌子。
桑钰加路迟,简直就是自己的催命公式。
“让他进来!”可一个两个都得罪不起,“上一年刚下的种子,再拔了那些鬼怪又该吐槽我地府穷的叮当响。”
路迟大步迈进了阎罗殿,不客气地凑到了阎罗面前。
他倒是没记得提胡倩生魂的事情,而是问起了那天在酒店,阎罗为何和桑钰抱在一起。
阎罗看了一眼路迟,他依稀记得北冥轩君不通情爱,对男女之事一无所知,便回了句:“那是我在和他打架,打得难舍难分。”
路迟姑且接受了这个说法,再者说,阎罗和桑钰的关系如何,干他何事?
“那一包玩具到底是什么,我瞧了半天都没瞧出个花样来?”
“是暗器,”阎罗随口编造谎言,反正北冥轩君是只傻狗,看不出来,“人界的新型暗器,你没见过吧,说明你在人界还是混少了,别一天到晚就知道在各个宫殿里面拆来拆去,人界如今发达得很,你作为天帝应该到处看看,长长见识。”
“我知道,我这不就在人界转悠吗,”路迟不满阎罗的指责,话锋一转,说起了今天主要过来办的正事,“我来是为了查一个人的生魂,胡倩,最近死的。”
路迟伸手,掌心飞出一小块血冰,这是他为了从生死簿上准确无误地找到胡倩的名字,特地从胡倩尸体上取出来的一滴血。
血冰融化,滴落在生死簿上,生死簿应声而动,自动翻页找到了胡倩的生死。
生年倒记录得十分详尽,唯独死年是空白,没有记录。
“她阳寿未尽啊,”阎罗皱了下眉,伸手将那滴胡倩的血唤了出来,他手捏咒诀,那血滴便飞了出去,路迟和阎罗赶紧跟在后面去追。
地府往外,是一条黄泉路,道路左侧,种着无边无际的赤红彼岸花。往日里北冥轩君来此,要么是去黄泉路尽头,热闹纷杂的鬼市戏耍,要么就是在这血红如舞的彼岸花丛中打滚,他也不嫌弃彼岸花阴气重,寒冷刺骨,毕竟这三界还有什么东西能冷得过北疆的风雪?
顺着黄泉路往右侧看去,便是一条沉淀了无数尸骸冤魂的忘川河。这条河阴寒至极,一旦不慎落入河中,便会被这河水蚀骨,就连阎罗本人,都没有把握能安然无恙在忘川河里走一遭。世间唯二能在忘川河里毫发无伤的人,一位是南方天帝星霜帝君,只因他真身为剑,淬炼时以忘川水冷却,所以天生便可以抵抗忘川的威力。另一位便是北冥轩君,因他生在北疆无人雪境,是世间至阴至寒的地方,别说忘川水里走一遭,就是打个滚到也无所谓。
忘川河上,地府旁,就是那出了名的奈何桥,奈何桥对面立着一块石碑,记录人三生三世的情爱纠葛,名唤三生石。而奈河桥下,一老妪执瓢卖汤,卖的是孟婆汤。
那滴血,飘过了黄泉路,忘川河,奈何桥,直至轮回台。最后又原路返回,落在了路迟的掌心,化作一滩红点。
“地府找不到生魂,”阎罗看着北冥轩君掌心的红点,“是不是黑白无常还没抓来?”
“我觉得不是,”路迟否认了阎罗的想法,“我在她的尸体上嗅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应当是谁生吃了胡倩的生魂,所以生死簿和地府才寻不到。”
“你如此肯定?”
具体的事情路迟还在调查不方便透露,只点头就当回答了阎罗的疑问。
他离开地府,还特地去人界阳气中的地方转了转,洗掉一声的阴气,生怕这地府的气味会冲撞了傅笛深。他变成了人形,好久没用人形和傅笛深说话了,他还有些不太舒坦。
傅笛深在办公室里,能看得出来他心情不好。写的邮件删删减减,半天都敲不出一个字来。
现在网上已经洪水滔天,胡倩的死亡把甄宁和傅笛深之间的事情又搬了上来,猜自杀,猜甄宁杀的,猜傅笛深杀的人都有。路迟刚想上去安慰傅笛深几句,却没想到警察突然走了进来,走到傅笛深的工位上,出示了证件,要求带走傅笛深协助调查。
路迟不懂人界的法律,想上前拦着,却被席河拽住了:“让他跟着去解释也好,警方介入调查应该很快就能够还傅笛深一个清白。”
他虽然想插手,但也知道傅笛深一直渴望能够洗刷冤屈。只是路迟放心不下,隐身跟着傅笛深一起来到了警察局。
警察叫傅笛深过来也不是为了别的事情,就是询问胡倩死亡时,傅笛深都在哪里。胡倩死亡的时候是深夜,傅笛深在家里睡觉,这他哪里能够找到证人来证明?除了自己家那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