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绒:“可是……”
城阳牧秋:“我做掌门的时候,还不如景岑稳重,造得杀孽太多、太重,景岑这孩子,不如我杀伐决断,不是创业之君,但他将我的宠辱不惊学了个十成十,可堪守业,太微境交到他手里,可以放心。”
银绒:“可是……”
城阳牧秋:“别可是了,不必整日劳心劳力地担忧这些琐碎事,我去同你师父说,这种事,他是打听不完的,毕竟,这只是个开始。”
城阳牧秋幽幽道:“无量宗蚕食太微境资源,不过是个开始,一场好戏方才拉开帷幕,这才哪儿到哪儿呢。”
银绒沮丧,“到底还是我连累了你。”
城阳牧秋又揉一把自家狐狸精:“谁说你连累我?是你给了我机会,做了我想做而不能做的事。”
银绒忽然福至心灵,自家道侣该不会是还有后招吧?于是期待地竖起毛绒绒的狐耳,问:“你最想干什么?”
城阳牧秋笑:“你啊。”
银绒:“嗯?”
银绒:“……”
银绒反应过来了,然后佯装恼怒:“城阳衡,你变了,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从前那个动不动就脸红,一边斥责别人“不知羞耻”,一边偷偷害羞的城阳牧秋哪里去了啊?不见了,呵,随着他的童子之身,一起消失不见了,时光是一把雕刀,把他的脸皮磨厚了。
正在心里吐槽着,城阳牧秋整个人欺身而上,银绒警惕得狐耳上的毛毛都炸起来,“不要了!昨晚折腾到三更,我现在腰还酸呢!”
城阳牧秋却闷声一笑,而后在他白皙的脖颈上啄吻一口,“你整日都在想什么啊?”
银绒警惕地瞪着他。
“该做正事了,”城阳牧秋就着抱银绒的姿势,握住他的手腕,“你以为我是那种索求无度的人吗?”
银绒心想:你就是。
然后就见城阳牧秋变戏法似的,凭空从手中变出一把雕刀,强调:“做正事。”
银绒:“……”
还不如行房呢。
也不知为什么,两人回到琵琶镇过上隐居生活之后,城阳牧秋竟愈发热衷于督促他雕刻涅槃羽碎了,而且他比从前更加严格,通常是城阳牧秋用小刀先雕刻一遍,再让银绒照葫芦画瓢,用普通石头练上几遍,最后再正式雕涅槃羽碎。
其实过程很枯燥的,不过银绒虽然不喜欢,却禁不住城阳牧秋花式催促,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雕刻,进度竟然飞快。
这一边,银绒与城阳牧秋提前过上安逸而充实的退隐生活,而琵琶镇之外,却真如城阳牧秋所说,乱象只是个开始。
区别在于,乱的竟然并非太微境,而是在这一场较量中,稳操胜券的无量宗。
第一百零二章
城阳老祖“叛离”太微境之后,太微境域外不少资源都被无量宗趁机侵占,势头大不如前,新任的景掌门很沉得住气,没急着去讨公道,而是韬光养晦,先慢慢安顿太微境辖区内的弟子与凡人、留下的小门派。
太微境拿出一派修生养息的做派,大有不问世事的态度,加之很多小门派改为投靠无量宗,算是与太微境撕破脸,所以之前城阳牧秋与众门派商量的讨伐妖族事宜,自然也不用再继续由景岑操持。
这些事便都落到了无量宗头上。
可无量宗蚕食了那么多资源,一时如日中天,却没有如众人期盼的那般,一举清缴四处作乱的妖。
在无量宗掌权之后,妖族肆虐的状况甚至更严重了。
用东柳打听来的说法,就是“民不聊生”。
“当真是民不聊生!那些妖猖獗至极啊!”东柳脸上还挂着彻夜赌博而熬出来的黑眼圈,痛心疾首地唾沫横飞,“简直不是人,啊呸,不是妖!”
“他们连小孩子都不放过,用童男童女来提升修为,咱们媚妖吸人阳气的时候,还讲究你情我愿呢!小孩子懂什么啊,真的激起民愤了,听说他们屠了一个村子的小孩,只掏心,还用小孩子的尸体取乐,简直丧心病狂!”
东柳因为有了“女婿”资助,所以不急着赚灵石,已经许久没去红袖楼接客,最近一直都是男身,导致说话愈发粗鲁:“就连老子一个妖都看不下去了,他们不但对凡人烧杀抢掠,对修士扒皮拆骨,就连一些老实本分的妖都不放过,听说有的妖不愿意加入他们,就被生生挖了妖丹!简直就是强迫别人落草为寇。”
银绒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么恐怖的吗?”
东柳安慰:“别怕,有城阳老祖在,咱们琵琶镇是安全的,既没有妖来骚扰,也没有修士挑衅,连赌坊都生意照旧,是整个修真界少有的世外桃源了。”
“对了,听说太微境辖区内状况也不错,十方刹那伙妖族闹得太凶,现在很多散修都挤破头想往太微境进,避风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