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动到伤处,疼得他头顶狐耳和身后大尾巴上的毛都炸了起来。
城阳牧秋却与昨日那个缱绻又肉麻的祖宗判若两人,一言不发地站起身,即便衣衫不整,还是散发出一股拒人于千里的冷,“昨天,我们……”
银绒控诉:“不是我们,是你!我虽是媚妖,但做那种事,也知道背着人,至少要有片瓦遮身,你倒好,不由分说,按住我就干——”
“住口!”城阳老祖耳朵都红了,呵斥,“注意言辞,成何体统?”
银绒缩了缩脖子,小声咕哝:“我说的都是实话……”你好意思做,还不好意思让人说,什么人啊,就知道“成何体统”、“不知羞耻”。
……等等!这熟悉的用词……
银绒动了动头顶毛绒绒的狐耳:“你……恢复正常了?”
“……”城阳牧秋默认。
银绒长长地松了口气:“恢复了就好,昨天真是把我吓死了。”
城阳牧秋默了片刻,才说:“昨天,吓到你了?”
银绒大声:“是啊!”昨天那架势,差点没把他生吞活剥,他连炼化精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城阳牧秋却又沉默下来:小狐狸竟然这样担心自己,因为自己中了毒,惊慌成这样子……
“仙尊,你还不走吗?”银绒的声音打断了城阳牧秋的思绪。
城阳牧秋:“你叫我什么?”
“仙尊啊……”有什么不对吗,不是他不准自己叫“哥哥”的吗?
“……”察觉到祖宗好像不太高兴,银绒乖觉地说:“谢谢仙尊的救命之恩。”
然后又问:“你怎么还不走呀?”
少年身上还穿着他的亵衣——外袍早就被脱掉,亵衣也有些宽大,露出肩膀到胸口的大片皮肤,白且嫩,所以留下的痕迹便显得瞩目而狰狞。
城阳牧秋别过视线:“我为什么要走?”
银绒理所当然地说:“每次做完,你都提起裤子就走的。”
城阳牧秋心中一动:为何要提这种事,他……是在怪我吗?
可是,自己也从未许诺过他什么,报恩一事……允他修复妖丹,再许他天灵地宝,便两不相欠,可为什么,这小狐狸总是对自己露出这般赤城而热情的喜欢?不行,这越界了。
城阳牧秋一向不喜欢超出自己把控的事物,觉得此事到此为止,绝对不可再任其发展,于是转身就走。
祖宗转身的那一刻,银绒觉得空气都清新了——太好了,赶紧走吧,昨天也不知做了多少次,留下的阴影太强烈,导致银绒看到他就条件反射地屁股疼。
然而,城阳牧秋没走几步,忽然又站住,背对着银绒,低声说:“师门大比还在继续,为求公平起见,本尊不宜在秘境中耽搁太久。”
言外之意:是有事才走,而不是为了躲开你。
可还没等银绒领会弦外之音,他便又觉得不妥似的,此地无银地找补:“我不是专程来救你。”
“……”
银绒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感到一阵莫名其妙,但没多想,只专心致志地系衣带。
他穿好了亵衣亵裤,又对着地上的两件法衣发起愁——一件是祖宗借给他穿的,一件是他们做那勾当时,被当做床单的——虽说都是不会被轻易弄脏的上等货,可到底沾了他们的气味,经过一日一夜的“摧残”,如今闻起来还有浓重的、暧昧的味道。
银绒甩了甩尾巴尖儿,到底将法衣收入储物铃铛,自己则用狐狸毛幻化出一件常服,套在外边,又收了狐耳和尾巴,最后悄悄催动灵力,检查了一遍自己的妖丹,结果喜人!
妖丹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虽不是十成十的完整,但已经用不着双修,蹭一蹭祖宗的阳气就能办到,即便不蹭,单凭自己再修炼个三年五载,也绝对能补全了。
而且如今还差一点才能恢复的妖丹,也比从前完整的那一颗要强悍的多!真不愧是城阳老祖,精气就是足!自己能采补到他,可真是撞了大运,够他吹一辈子的!
银绒觉得做狐不能太贪心,得懂得见好就收,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与其死乞白赖地求祖宗再赏一次双修,还不如回老家,多招几个英俊少年郎,慢慢地采补修炼,那样多自在啊!
城阳老祖顺利出了秘境,就见到陈向晚笑着向自己致谢,说什么“高风峻节,救众弟子于危难之中”的漂亮话……
也不知时隔多年,这人为何又突然热络起来,城阳牧秋听得不耐烦,冷冰冰地回了一句:“见弟子遇险,出手相助是为人师长的本分,有什么可夸赞的?”
陈向晚碰了一鼻子灰,也不见恼意,还在好脾气地笑,看着他一言不发地坐回蒲团上,闭目调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