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神/和举国朝拜的神君官宣了(58)
“这,罗,罗总管……”刘管事擦了擦额头的汗,他若真的只是护佑不周之过,倒也不怕了,问题是他还是楚栖毁容的帮凶。他道:“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担心,日后再护佑不周……”
“那你可要当心自己的项上人头了。”罗金似笑非笑,道:“护佑不周一次是意外,这两次……我自然信你,可难说旁人不觉得你有心陷害啊。”
刘管事脸色发白。
罗总管继续吩咐:“快将这床铺也换了,哎呀这是落了几层灰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来看刘管事,放低声音,道:“怎么吓成这样,莫非当年之事,你也有份儿?”
“没没没。”刘管事连连摆手,慌忙道:“我真的只是,护佑不周,我哪里敢伤害皇脉啊!”
“既如此,日后好生伺候,将功补过。”见他还是虚汗连连,罗金又道:“若不然,你亲自去跟殿下说?”
“这……”
“我都听到了。”楚栖的声音传来,两个人齐齐一惊,罗金当下开始反思自己方才的话有没有出错,然后两个太监一前一后地蹲了下来,前者含笑道:“呦,七殿下,怎么躺这儿了?”
楚栖偏头,看了一眼刘管事,后者立刻避开视线,接着又抬眼赔笑:“七,七殿下……许久未见。”
“是许久未见了。”
楚栖想了想,问他道:“你知道睡床底下什么滋味儿么?”
两个人都大气儿不敢喘。
楚栖眨了眨眼,道:“超级有安全感呢。”
两个太监都干笑了一声,罗金犹豫着伸手,道:“小殿下,床底湿凉,不如您先出来吧。”
楚栖点点头,听话地被他拉了出来,罗金跪在地上给他拍着身上的灰,楚栖任他拍着,笑吟吟地看向了刘管事,道:“当年你护佑不周,害我毁容,想起这事儿,我还真不太敢用你。”
刘管事噗通跪了下去:“七殿下,千错万错都是奴才的错,求殿下再给一次机会,此后奴才一定竭尽全力,将功补过!”
罗金低着头,拍完了下摆又去给他拍鞋子,眼观鼻鼻观心,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人精似的,听出来这其中只怕是有猫腻儿。
“真的么?”楚栖道:“你以后,真的会对我好?”
他说这话的表情,像极了天真无邪的孩子,犹犹豫豫,准备给予对方最后一次信任,又隐隐担忧会再次被辜负一样。
刘管事当即磕头,大声表决心:“奴才以后一定掏心掏肺,为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日后再有这种事,便是豁出性命,也要保护殿下安全!”
“那你还记得那件事真正的罪魁祸首究竟是谁么?”
刘管事眼睛直了直,半晌道:“罪魁祸首,已经,伏诛,那两个不懂事的奴才,也,也都杖毙了。”
“啊……”楚栖一脸失望,叹了一声,刘管事心如擂鼓,不敢得罪楚栖,但如果说出楚冀的名字,那必然也是不得好死,他看着面前神色天真而落寞的少年,心思急转。
楚冀那样的手段,一定不会放过他的,但楚栖却不一样,这小殿下虽然性子野了点,凶恶了点,但要比楚冀好骗多了,更何况,如今楚栖沐浴了神光,定是比以前要纯善好欺的。
他很快做出决定,虔诚仰起脸,痛心疾首道:“殿下,奴才之心可昭日月……这,这,奴才真的是,恨不得掏心给您看呐。”
“真的?”
“千真万……”
他心口陡然一凉,一只手穿胸而过,又陡然抽出。
与心脏相连的血脉在抽出时纷纷断裂。
“咦?你说叫我掏心,我掏来看看,怎么你好像一脸惊讶?”楚栖收回视线,将那通红之物捧在手里,看了片刻,疑惑道:“这也看不出什么来啊。”
“……确。”刘管事倒了下去。
收拾房间的丫鬟们尖叫了起来,又在少年看过来的时候纷纷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咚咚跪地,哆嗦个不停。
鲜血淌了满地。
楚栖弯腰,把那物递到瘫软的罗总管面前:“你看的出来,他的忠心么?”
罗总管嘴唇抽搐,强颜欢笑:“这,实在,不好分辨。”
“无趣。”楚栖抬手,那物直直被丢到空中,小九飞身而下,一口叼住,东西落在地上,很快被它吃了个干净。
“非要掏心给我看,掏了他却死了,不等同什么都证明不了?”
罗金附和:“蠢笨之奴,殿下不必与他一般见识。”
“罗总管,我喜欢你呀。”楚栖弯腰把他扶了起来,沾血手掌在他身上翻转抹着,却怎么也擦不干净,罗金忍住恐惧,取出帕子给他擦着手指,道:“多谢,殿下抬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