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番外(61)
偶尔他说一些幼稚的话语,另外两人觉得他单纯,却从不说他异想天开。
在孙煜儿的世界里,一切都是彩色的。世间没有不公平的事,没有不幸福的家庭。
一剂猛药下到孙煜儿这,他在家沉默了好些时候。
两人上文山寺也是为了张烈,据说张瑶参加完春闱的时候,曾来与常驻文山寺的隐士玩乐。他曾对那名隐士说,自己今生不愿为官,春闱考卷上只写了大名,其余一字未写。
虽说是谣言,但也好过没有消息。
只要孙煜儿和文乐能找到那人,让他做供,至少可以证明张瑶无为官之心。
蝉鸣声听久了也刺耳,文乐与孙煜儿爬着去文山寺的路,脚步酸软,后头跟着的马骋也出了一身汗。
文乐走在前头,走着走着,就停了下来。
孙煜儿以为他在等自己,喘着粗气加快速度朝着他跑去,刚打开水囊,就听文乐说:“我总觉着哪儿不对。”
孙煜儿眨眨眼,说:“哪儿不对?”
“傅骁玉神童之姿,算无遗策。最没把握的事儿,向来都是自己顶上。这次说是张瑶那文山寺隐士的事儿,明明是人证,重要得不行,怎么会让我们两个尚未及冠的小孩儿前去?”
孙煜儿不解,说:“这事儿不欲太多人知道,祭酒大人放心之人唯我们几个,让我们做事有何不妥?”
文乐摇摇头,皱着眉说:“你不了解他。他手头能人将士众多,且不说宫中耳目盛夏,贴身管家马骋,单说那伺候傅澈的盒盒,就使着诡异奇特的功法,这么多人供他使唤,偏偏是与张烈尤为亲近的我俩?”
赶上来的马骋听到这句,只觉得背后的热汗让凉风一吹冷得彻底,眼珠子转了半天,心想该怎么瞒过这祖宗去。
孙煜儿恍惚之间,也觉得有些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文乐看了马骋一眼,想从对方眼里获得一些讯息,最后摇摇头,说:“马骋,你带煜儿上山,找那个所谓隐士,我下山一趟。”
马骋急忙拦,说道:“少将军,我是听主子吩咐做事儿,您这下山若是耽误主子安排,主子不舍得惩戒您,可是舍得把皮鞭子往我身上招呼的,您可饶了我吧。”
马骋要是不拦,文乐倒还只是怀疑,他拦得这么快,文乐就知道这事儿必然有猫腻。身下也没什么武器,带着长枪上街更是不现实。他从腰间取下软鞭,往地上一打,青石板上立马出现了刺眼的鞭痕。
“你,让是不让?”
马骋咽了口唾沫,乖乖让了路。
文乐踩着一旁的树干,手里执着软鞭,直接就着轻功往山下跑。
路上行人只觉得凉风一阵,瞧见衣角在角落消失不见。
文乐下了山,骑着马回了金林。入了城中不好纵马,只得攀上墙沿往家里跑。
按道理,这会儿傅骁玉应是下朝了。
满身是汗地跑回家,思竹在门口急得不行,瞧见文乐连忙迎上来,说道:“少爷!您可回来了!出事儿了!”
文乐心倏地停顿了下,周身的血液都往心脏涌,四肢冰凉,闻到:“什么意思?傅骁玉人呢?”
思竹不知该从何说起,不好在外头说这些话,拉着文乐进了将军府说:“您是不知道,今早上朝堂出大事儿了!”
“什么事儿?傅骁玉人呢?他怎么不在,这不是已经下朝了吗!”
“今日老夫人得到消息,说是朝堂之上,国子监傅祭酒跪地告罪,闹了鼠患,春闱考卷名单尽数被毁!”
文乐瞪大了眼,手指头不自觉抖了一下,冽声问:“然后呢?”
思竹叹了口气,眼里含着泪说:“皇上大怒,再加一轮殿前策论考校,当场阅卷,择优殿试,还……还让人打了祭酒大人三十个板子。”
文乐紧抿着唇,拿着软鞭就往外走,面带愠怒,似压抑着自身的火气。
“往哪儿去!”
文乐停下脚步。
老夫人站在门匾之下,一旁的紫琳也带着些担忧。
“你这会儿过去,是想让傅骁玉功亏一篑?”
小辈们的事儿,傅骁玉胆子再大,也不敢瞒着老夫人,早就在此之前,尽数告诉了老夫人自己的打算。
当时老夫人还问傅骁玉是不是想着皇上盛怒之后,自己一品诰命的名号能替他要个免罚。
傅骁玉一怔,摇摇头说不。
他说他提前骗了文乐出府,怕他察觉到什么回来闹脾气。
希望您知道这事儿,能帮着劝劝。
他年纪小,气性高,别因为这点小事儿,伤着自个儿元气。
作者有话说:
傅骁玉:屁股好痛好委屈
第30章
院子里格外安静,只能听到文乐沉重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