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番外(110)
待到傅骁玉念完最后一个字,文乐才傻乎乎地被思竹扶起来,问:“咱们不是定了成亲的日子吗,怎么又延了一个月?”
思竹暗自翻了个白眼,敢情您听了半天,就听到这么个重点?
马骋摁住思竹出去,给两个主子爷一点个人空间。
傅骁玉也听得直笑,说:“这么想我赶紧嫁过来?”
文乐这才发现自己说的话有歧义,支吾着说:“不是、不是早就定好了的吗。”
傅骁玉拉着他坐到桌前,给他盛栗子粥,说:“镇国府盘根错节,与前朝粘连不断,单凭我俩,单凭傅府与镇国府,还无法堵住悠悠众口。现在由今上亲自下旨,我俩亲事已成定局,再敢人前人后叨叨的,就把这圣旨塞那人嘴里。”
傅骁玉说得心狠,语气却是逗孩童的,文乐听乐了,还真拿出绢纸来,把圣旨认认真真誊抄了上去,装在小荷包里,煞有其事地拍了拍。
两人用完餐,洗漱完毕躺在床上,文乐没提回自个儿屋,大摇大摆地在傅骁玉的床上占据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人家成亲,一个多月都不让见一次。
他们这倒好,干脆住一块儿去了。
文乐哼哼唧唧地,见傅骁玉坐在床檐处擦头发,脚丫子踩在他后背处,跟个小孩而似的闹他。
傅骁玉也不躲,坐在火炉前头烘干了头发,回头一把拉住文乐的脚踝,在那脚指头上咬了一口。
文乐躲闪不及,被咬了个正着,又被傅骁玉拉开腿压得结结实实的。
亲吻顺着脖颈往上,文乐捂住他的嘴,说:“你可真不讲究!”
傅骁玉也学他那样哼哼唧唧的,说:“我家夫君的脚丫子也是香的!”
两人闹了一阵才来了睡意,傅骁玉刚准备起身熄灭蜡烛,文乐就拉住了他,以指为气往那蜡烛一甩,火焰就灭了。
傅骁玉还不知道他有这技能,趁着黑灯瞎火谁也瞧不见的时候,把人摁怀里亲了好几口。
文乐累一天了,困得不行,在被子里摸索半天,抓着自己脖颈处的玉扳指睡着了。
傅骁玉也累极,可就是舍不得,总觉得闭上眼就少看了文乐一些,最后抵着对方额头,在那温热的呼吸不断打在自己锁骨中,陷入安眠。
傅骁玉这头复命顺利,张烈那边却焦头烂额的。
原因无他。
唐浩死在狱中了。
狱牢里有三十多个守卫,竟无一人看到对方何时死的。
只知道换班时,前来查看的捕快,发现躺在床上安眠的唐浩早已身首分离,血液淌了一地,脑袋不知道去哪儿了,昏暗的烛光下,只能瞧见他那脖颈处断裂的血肉。
墙上一个梅花镖,上头飘着纸条。
【唐浩项上人头已收下——了无痕敬上】
张烈找来知州府的人一问,果不其然。唐浩伪造了无痕的信件大肆搜查玉书院的事情,还是把江湖中人了无痕惹怒了,干脆直接夺了他的性命。
张烈原本就对唐浩恨之入骨,早就恨不得将人拆了,只是迫于今上的压力,得留他半条命回金林。
这了无痕做事倒是干净爽快。
张烈想着,丛韬光问:“大人,这该如何是好?”
张烈看他一眼,说:“明日张贴缉捕文书。”
“缉捕文书?可我们连了无痕什么样都不知道。”
张烈看着只剩下一具身体的唐浩,幽幽地说道:“了无痕谁能知道长什么样,给个大名就行了。想这唐浩编排来编排去,没成想自己竟死在江湖人手中。”
丛韬光明白了张烈的意思,退下了。
次日一大早,缉捕文书就爬满了荔城的大大小小村落。
一张缉捕文书,上头仅有三个大字——了无痕。
无真实姓名,无容貌描绘。但这三个字,就给了一些人胆寒的能量。
穿着黑衣的男子带着兜帽,走在缉捕文书前头,吃着油乎乎的葱油饼,随即摇头晃脑地往外走去。风吹过,帽子有些歪斜,矮一点的人能瞧见他的锁骨处,有一块儿梅花状的胎记。
“啧啧。这了无痕也真是个狠人,以前不是说只偷东西吗,怎么突然偷上人命了?”
“这哪儿是偷人性命,这就是杀人!”
“杀人怎么了,杀的是什么好鸟吗?唐浩那畜生,就该下十八层地狱。”
“就是,我看那唐浩就该是惹着了了无痕大爷,这才丢了性命。”
“别说这些了,听说玉书院办了什么读书会,还请了欲扬先生前来作画呢。”
“欲扬先生是谁?”
“你连他都不知道!”
“......”
尉迟夫人继承了尉迟院长的衣钵,要将玉书院发扬光大。
早前受过恩惠的学子也浩浩荡荡地往慈山赶,还有不少为了欲扬先生,慕名而来的公子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