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哪里弄来的灰影木？”孑激动地跳起来，“灰影木早就灭绝了，你怎么会有？”

“我有存货。为了你们俩用，也算值了。”余烨被他这一惊一乍大呼小叫震得耳膜疼。

灰影木是一种古早时代才有的树木，要一千年才成材。生长在山阴处，从未被太阳晒到过的灰影木的树皮，剥下来做成的符咒，可以强制驱役影魈。不过灰影木非常稀少，要在上千年的生长过程中从未见过太阳，这种环境本身不适合灰影木生长，所以成材的更是凤毛麟角。而木皮一旦完全剥掉，大部分灰影木会枯死。加上这种树木早已灭绝，如果不是这些有着几千年寿命的影魈，现世根本无人知道它的存在——所以余烨可以说是大手笔了。

不过，在凌之上的影魁，确实完全值得使用灰影木符咒。

“你放了我！”孑却一点也没收敛地仍然在大呼小叫。

“放不了了，大不了我少让你做不乐意的事。”余烨却一点也不恼。

“这家伙是谁啊？为什么老是大呼小叫的？”月终于他俩吵吵得脑仁疼，忍不住凑到余烨边上问他。

“是我的‘前辈’。”仿佛为了奚落孑一般，余烨加重了“前辈”两个字。

孑听出他阴阳怪气的语调，恼羞成怒地扑上来：“你再耍我……”

余烨眼尾挑起一个冷冽的目光，瞥向不安分的两个人：“坐下。”

他们俩立刻像被捆在椅子上似的，端端正正坐到对面。孑和疾只能极度不甘心地怒吼咒骂着。

“闭嘴，吵死了。”余烨不耐烦地命令，让他们俩瞬间失声了。

两个人想张嘴张不开的样子，把月和连逗乐了。

第35章 你是不是没出过国？

蛟都忍不住摇头：“既然是你的前辈，怎么性格那么糟糕？”

余烨揉揉山根，被震地脑仁疼，终于能缓一缓：“我跟你们介绍一下他吧。这家伙是我在大概月和连这个水平的时候，同一位影师手下的前辈。”

“咦？”四个人一起惊讶出声——那得是多久远以前的事？

余烨指指孑的脸：“你看他那张脸，就是那个影师，叫姬隐山的家伙。”

“还挺有名的人。”凌第一个反应过来，“算是影师的始祖吧？”

余烨点点头：“不过人类影师的寿命太短了，他们没有时间等影魈慢慢变强。所以姬隐山就四处搜罗办法让影魈快速变强。”

“真有那种办法吗？”月知道影魈变强的原理，所以对这个问题最为敏感。

“怎么可能？你们在我身上刷经验已经是最快的捷径了，十几年下来，你们这俩小家伙不也才刚能化形？”

余烨抬起头微微思考了一会儿，忽然恍然大悟状：“噢！我明白了！”说着他伸出手，手掌里好像有一个蓝色的玻璃罩，里面是那个虎符，“你还在相信姬隐山那个实验？我说你一直问我要我的‘虎符’呢。”

余烨拍拍脑袋：“哎，年纪大了，好多事记得没那么清晰。是这样的。当时姬隐山无意中在淘换玩物的时候得到这个信南侯虎符，却发现影魈会对它有反应。他太过急于求成又毫无所获，所以一心迷信这玩意儿能让影魈痛苦，但也能磨炼影魈，让我们变强。为此他杀死了手里好多影魈。后来终于轮到我的时候，孑因为看不下去他这样折磨我们，就趁姬隐山不注意把他杀了。所以，算是孑救过我一命。”

“难怪你那么给他们面子。”蛟点点头，也难怪余烨不肯伤害疾。

余烨点点头：“算是吧。不过因为这件事，孑被姬隐山的影师徒弟追杀躲进山林里。我也躲到人间，所以我才在那个贵族女人的身份里，不敢出来，因为怕影师追杀我。但是我躲在宫廷贵族里，他们就不敢查，毕竟那时候人类社会还是有尊卑规则的。”

只有月听明白了余烨说的“贵族女人”指的就是平山太后。之前月就有一点奇怪，既然余烨知道自己没法生育可能会露馅，那赶紧从那个身份里出来不就好了？原来是怕被人追杀。

余烨把目光转到疾身上：“这家伙好像就是孑躲在山林里的时候，帮他去人间打探消息的。我呢，在贵族女人的身份死后，也和孑一起在山林里躲了几百年。直到影师已经一代一代忘了过去的事，才重新出来。”

“那他为什么对你那么大恨意？”蛟指指孑，“你没得罪他啊。”

孑的眼神像是有话想说。余烨对他点点头，他就张开了嘴：“我没有恨业。业，你比我变强快那么多，还能用血液饲养出凌这个影魁，你不是有类似‘虎符’的法宝吗？”

“你偷听我们讲话了？”凌有些恼火地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