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月一番解释滴水不漏。
秦拂抓她的时候只有秦拂知道,不能证明她真的是在宵禁时分在外游荡。
于是事情又回到了原点,还变成了秦拂放走仲少卿后试图拿自己师妹顶罪。
秦拂笑了笑,说:“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也爱穿红衣了,总不会是我抓到你后压着你换的吧?”
苏晴月笑了笑,说:“这个倒是巧了。”
她面无表情的说:“我换这身衣服,是想见夏师兄的。”
“师兄从图兰秘境出来之后就一直闭门不出,只有我穿的像师姐的时候,他才愿意出来一下。”
“师姐不愿意原谅师兄,我只能出此下策。师姐不信的话尽可以问秦师兄,我最近每天都会穿红衣找师兄,今天正好赶巧了。”
秦拂讶然,心中却升起一股近乎啼笑皆非的感觉。
夏知秋。
他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给她找麻烦。
她一时没有说话,别人以为她是无话可说,无乐长老冷笑一声,说:“秦拂,如果只有人证的话,我们也不会笃定是你,但是执法堂刚刚送上来的两件物证却是铁证如山,巡逻弟子可能会看错,物证却绝不会说谎。”
秦拂:“那还请无乐长老赐教。”
无乐长老看向掌门,嘲讽道:“荣掌门,你现在还要袒护她吗?”
掌门闭了闭眼睛,说:“师侄,方才药峰和禅宗的药门一起诊治了雾林昏迷的巡逻弟子,发现他们中的毒中有堕仙草的成分,而堕仙草……天衍宗魔渊的堕仙草全都登记在册,唯一不在药库的只有几个月前师侄从魔渊采走的堕仙草。”
秦拂恍然明白了苏晴月从外宗弟子手中拿走的堕仙草用在了何处。
“而且。”掌门说:“雾林的阵法只有宗门亲传弟子知道通过的方法,不可能是外宗弟子把堕仙草拿进来放倒了巡逻弟子又通过了雾林阵法。”
掌门一说完,苏晴月补充道:“掌门,我刚入门不满半年,师尊还未教我怎么通过雾林。掌门可以问师尊。”
他们每说一句,秦拂的嫌疑就重一分。
秦拂却面色冷静。
她知道,不管他们说什么,她都还有最后一个方法。
掌门顿了一下,掐了个法诀,一块玉牌飘到了秦拂眼前。
秦拂看到那块玉牌,眼神瞬间就死死的盯在了上面,面色冷了下来。
掌门的声音响在她耳边:“秦拂,这是在雾林发现的玉牌,上面的字是你的笔迹,而且法峰弟子探查过,上面有施加了封印法阵的痕迹,玉牌里封印了三道剑气,灵气波动都来源于你,这应该是你的防御法器。”
秦拂没有说话。
是,这当然是她的东西。
这曾是她一笔一划刻出来的,它的每一个纹路自己都格外熟悉。
但她从未想过这会成为栽赃她本人的证据。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话本中的秦拂百口莫辩了。
这一桩桩一件件,矛头直指向她。
但是……
秦拂抬头看向掌门,冷静的说:“掌门,其实还有一个办法,能最快发现谁是放走了仲少卿的人。”
掌门:“什么……”
秦拂:“既然如此,不若搜魂。”
话音落下,满堂皆惊。
门外却传来一个近乎暴怒的声音:“你说什么!”
第37章
“你说什么!”暴怒的声音响在秦拂身后。
秦拂回头。
墨华背光站在大殿外,身上那向来纤尘不染的白衣此刻遍布划痕和血污,一副大战了一场的模样。他手里还提着太寒剑,剑未收鞘,上面鲜红的不知道是谁的血迹。
秦拂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这幅模样出现在大殿之外,不像是修真界人人敬仰的剑尊,反倒像是魔。
秦拂莫名就想到了梦境中墨华一剑杀死她的模样。
说来也可笑,她忘却了话本中的许多东西,但唯有梦境中自己被一剑杀死的情景牢记于心。
秦拂几乎是下意识的倒退了半步。
而与她相反的,苏晴月一见到墨华就像是见到了自己的全部依靠一样,眼泪瞬间就充盈了眼眶,几步上前抓住了他的衣袖,更咽道:“师尊。”
夏知秋和秦郅追过来时,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副情景。
他们的师尊拿着剑,满身未散的杀气,苏晴月和秦拂穿着几乎一模一样的衣服,但一个几乎扑向了师尊,一个却后退了半步,从头到脚的防御姿态。
仿佛是……师尊是特意赶来保护的小师妹,而太寒剑对准的敌人正是大师姐。
夏知秋心中的感觉复杂难言,但秦郅却看的满脸茫然。
他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觉呢?他为什么会觉得他们和师姐是敌对的?
明明……师尊是听闻师姐在大殿受审之后才立刻赶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