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后上仙和魔尊跑路了+番外(197)
不然怎么解释这人执意想让他把孩子杀掉,又对他抱有仇恨呢。
符濯忍不了了,若是此时有把刀,羿宁相信他一定毫不犹豫地冲出去把掌门捅了。
“咳咳……”展迎以手抵唇,干咳了两声,又喃喃道:“世上还真有人会跟我一样眼拙。”
符濯敏锐地捕捉到他话里的意思,眯了眯眼睛冷声道:“你什么意思?”
展迎叹了口气,望向符濯时,眼底带上一丝怜悯,道:“她是没有感情的,七情六欲都是她自己亲手斩断,此生都不会爱上任何人。”
听到仇人这样亲口评论自己的母亲,符濯只觉得大脑空白了一瞬,雷鸣在耳边喧嚣,不管不顾地冲上去一把掐住了展迎的喉咙。
“你也配谈论她?展迎,你太高看你自己了,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留下这个孩子,把他杀了便是。还是说,你怕别人说你杀母送子,没关系,我帮你动手。”符濯越激动,神情越癫狂,他或许快要疯了,也或许早就疯了。
展迎皱着眉头,反手将他摁在了地上,自储物戒取出条衣带,不顾挣扎将符濯的双手捆至了身后。
半晌,符濯都安静不下来,像条疯狗一样胡乱攀咬。
“你气息倒流,脉象不稳,受了伤?”就连羿宁也没料到,展迎说的第一句话,不是质问符濯为何想要杀他,而是问他是不是受了伤。
符濯没有回答,一口狠狠咬在了展迎的手腕上,伤口血流不止,深可见骨。
展迎轻轻地抽了抽气,不知从哪变出块布来塞进了符濯嘴里。
刚塞完,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讶然道:“我忘了,那块布是清儿的……”
口水布。
罢了,谁让这人如此毒辣,把他咬的好狠。展迎放弃了解释,对符濯也没了好脸色。
大殿内忽然间传来了一道婴儿啼哭声。展迎眉头微皱,伸手提住了符濯的后领,把他扔进了大殿里,才急匆匆地去看孩子。
符濯目光恶毒地追随着他的身影,把嘴里那块带着怪异奶味的布吐了出去。却见展迎伸手抱起孩子,手忙脚乱地哄了一会,依旧愁眉不展。
孩子饿醒了。
偌大的明光宗,哪有尚在哺乳的女子。他该上哪去寻些奶水来?
“唔……”他记得,后殿似乎有碗羊奶,是上次师姐来时送的,也不知道这孩子喝不喝。
展迎立刻起身从后殿取了羊奶来,小心翼翼地使了个法术,用手掌把那碗羊奶捂得微微热。
用小勺子一口一口喂到小孩嘴边,谁料小孩一偏头,奶水全漏了出去。
这下展迎更不知所措了,用袖子在他嘴边轻轻擦了擦,轻声细语地哄着:“喝一口尝尝。”
几尺的男人蹲在榻边,和个小不点孩子说话。这画面倒有几分滑稽可爱。
羿宁入神地看着,心头微酸。小时候,掌门对他也极好的。
孩子伸着小手,抓住了展迎一缕头发放进嘴里,津津有味地吃起来,展迎连忙拽出来,趁小孩还发着愣,把那勺羊奶送进了他嘴里。
小孩吧嗒吧嗒两下,兴许是觉出好吃来了,晃着小手找展迎要。
“喜欢?”展迎的手指在他的脸颊上戳了戳,露出丝笑意来,“真是个小魔头,跟你娘一样惑人。”
羿宁听到这句,回过头去看符濯的神色。
却见他已经冷静下来,立在展迎身后,目光说不出是冷漠还是什么别的。
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仿若没有感情。
兴许,掌门并不那么恨那个骗他生下孩子的魔族女子。
掌门他,即使外人都言传他对弟子严苛冷淡,传他杀魔修时手段狠绝。可羿宁始终觉得,他和掌门是很相似的。
都是温和地接受苦难的人。
好不容易哄得孩子吃饱睡觉,展迎额头上都冒了层薄薄的细汗。从前他可没有这样照料过人,只是看着小孩熟睡的脸,他却觉得,似乎挺值得的。
“展清……”展迎伸出手指蹭了蹭他的侧脸。
“你叫他什么?”符濯脸色阴沉无比,这个名字,他从未听过任何人说过。
展迎没有回头,只是看着那孩子,轻声重复一遍道:“展清。”
我的展清。
符濯嗤笑了声,很快又笑得肆意,几乎歇斯底里。
多可笑,他被送到展家养大时,展家人告诉他。
他叫符濯。
濯啊,谁知道当初展迎说的名字是濯,还是浊?却没成想在今日,他竟然听到了展迎亲口为他起的另一个名字,叫做清。
“他应该叫浊,一个杂种,清什么?”符濯哑着嗓子止住笑意,胸腔还剧烈起伏着,喉咙里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展迎冷冷的回头,看向符濯道:“谁是杂种?符胭是人,我亦是人。我见你口脏得狠,云清山怕是留不得尊客,下山去吧。”